弹不得。
温热湿润的液体从她的半边脸上哗啦啦流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黏/腻的味道冲进了安然的鼻子也流进了安然的嘴里,她第一次知道鲜血的味道竟是这样的,带着一丝生锈的甜,又有丝鱼鳞般的腥,令她想吐。
可是她的身子什么反应也没有,她呆呆地躺着,甚至不知道此刻该干什么,跟傻了一样。
狐狸还在锲而不舍地咬着她脸颊上的肉,然而咬住了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它只是短暂地醒了一下,那牙却有永远都要留在安然脸上的意味。
在感受过一阵剧痛以后,小安然的意识醒来了。
她眨巴两下眼睛,这才惊觉现在正在发生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小安然大哭起来,“姐姐救命呐!”
一抹烛光从门外亮起,女子推门而入。
在泪眼朦胧间,安然看到了女子满是凉意的目光,透过女子的双眸,她看见了一个崩溃的小血人。
因为小安然已经被鲜血浸染,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主世界,妖界,九阴山。
红色的熔浆在山下沸腾咆哮,环出一条蜿蜒绮丽的火色亮带,山上却是冰寒一片,白皑皑的积雪终年不化。
倒在白雪之中的男子睁开双眸,幽蓝之色在眼中闪过,勾勒出几丝神秘旖丽。
他直起身,长发如云,泼墨般倾泄在后背上,比岩浆还红的薄衫自身上滑落,露出半边比雪还要白的肩膀,在光下现出又润又冷的色泽。
冰肌玉骨,不外如是。
符瑾瑜站起来,任由长衫曳地,赤着双足在雪地上行走,一张昳丽的面庞上神色如冰般寒冷。
远处守着的女子察觉到动静,赶过来,看见符瑾瑜,恭敬地单膝跪地,“我主,您醒了。”
“安瑟。”符瑾瑜叫她,嗓音也如落满白雪的松林间升腾起的烟云一般,既轻又冷,“我梦见她了。”
“我主,您梦见谁了?”安瑟问。
符瑾瑜道,“你献给我的,第一个契约者。”
沉默蔓延开来,跪着的安瑟身子僵硬了。
这是很久远的的记忆了,距离那个姑娘的消失已经过了几百年,安瑟原以为自己早就忘记,可没想到一提起来,所有的回忆又重新涌了上来。
安瑟的头垂得更低,心绪复杂。
符瑾瑜望向远方,天际一道透明屏障竖起,隐隐有血色的光流动着。
只要透过那道屏障,就是人界。
他伸手附上胸口,手掌下心脏正不规律地跳动着。
这不是他的心,可这颗心脏几百年来都正常得很,今日这一梦,倒引得它的跳动/乱了。
符瑾瑜自认为没有任何东西能拨动他的心绪,现下会有此番状况出现,定是哪界的人趁他没有渡过天劫,飞升成仙失败,不得已陷入沉睡来疗伤时盯上了他。
他收回目光,转身朝雪地深处走去。
既如此,那便再梦一回吧。
他倒要看看,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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