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又中过连慧的甲中毒,我这里有一颗解药,这世间惟有此药可以解你的毒,你要还是不要呢?”
“不要,这解药还是公子自己留着吧,我也是个绝情无心的人,不需吃那解药。况且我吃与不吃,公子都不会放过我,何必白白糟蹋东西?”
“那我就留着它,留到你愿意吃,求着我给你的那天。”他扬手拂去翩飞的青丝,白衣如雪,衣袂滑入风中,“记得你曾唱过一首曲子,两年前在竹林那晚,再唱来听听吧。”
他斜身倚在玉阑畔,翩跹衣袖擦过我的裙角,我出神地看着柔兰阁外的那轮弦月,轻声说道:“那曲子我忘了,今夜的月光很美,公子,我给你唱支家乡的曲子,好吗?”
他轻轻颔首,将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我暗自回忆了几句,记忆早已斑驳模糊,忘了是在何年何月,在哪一生哪一世,我曾听过这首歌。
“也许会很难听,公子别笑我就好。”
他安静地等我唱来,我清了下嗓子,慢悠悠起了个调子:
“暮雪千山浮云且试天下,白衣染霜华。”
“曾经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梦里歌尽繁华,殒落烟花,是一生牵挂。”
“烟锁重楼,如今望断天涯,青丝变白发。”
我知道自己唱得不好,断断续续,边哼调子边念词,他安静地听着,毫不介意我的魔音穿耳:
暮雪千山浮云且试天下,白衣染霜华。
曾经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
梦里歌尽繁华,殒落烟花,是一生牵挂。
烟锁重楼,如今望断天涯,青丝变白发。
一生一次,绕青丝成网。
是你湮灭的绝望。
碧落黄泉,红尘里难寻她。
你眼中的伤。
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能够遗忘,只要开口对我讲。
什么都可以隐藏,什么都可以埋葬,完美的伪装。
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能够遗忘,除非你已不再想。
雁鸿后过沉鱼尽,开到荼蘼花期老。
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我唱得不好,有些地方忘记词,索性跳了过去。没有抑扬顿挫,没有声调起伏,我将心中深藏的悸动唱给他。
“公子……?”
他良久没有反应,我试探地唤了声,他的手蓦地收紧,将我更深地嵌进胸膛。
“丫头,好难听的曲子,你也有脸唱出来?”
他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我的耳中,或许是因为月光太凄清,他平静的音调下藏尽了悲凉。
一滴泪划落他的指尖,他弯起手指,看着那泪化开,复又跌落。
“唱得这么难听,我又不会罚你,怎么又哭了?既然不会唱歌,那就陪我喝酒吧。”
他含一口酒到嘴里,忽然低下头擒住我的唇。我张开口,尝到了甜美的酒浆中隐约咸涩的味道。
这香醇的梨花白,也并非只有香甜一味啊……
他的双唇与我的紧贴,辗转缠绵,我用力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
这一切都是梦,惟有今夜清冷的月光为证。
心口漫过一阵痛楚,终让我明白了这一刻的真实。
清晨的第一缕朝霞照耀在含章宫的重楼高阁上,我坐在东皋贵人的宫车里,掀起帘子,最后看了一眼那九重宫阙。
车卷尘烟,铜铃叮当作响,伴着我逐渐离含章宫远去。
踏出这场繁华到极致的神仙梦境,今后我又该何去何从?
天高水远,前路漫漫。
惟愿此生,自在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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