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云彪起床后顾不上撒尿,就跑进厨房朝煤炉里看了看。又熄了。他开始点炉子,手忙脚乱地,可总点不着,尿却憋急了。返回厨房时,儿子已经起床了。”爸爸,你快点呀!”儿子边漱口边不停声地催。云彪又试了一次,还是没点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递给已经背上书包的儿子,说道:”去街上买粉吃吧。”
“中餐呢?”
“中餐就在学校里吃。”
“学校里的伙食也太差了。”
“交了钱,不吃怎么行!”
儿子匆匆忙忙地走了。两块钱,五斤多谷,云彪想,真是越穷越费钱啦!他走进父母的厨房,找到一碗冷饭,囫囹吞下,然后匆匆忙忙往镇上走,去联系收割机。几天前,他曾给在广东打工的老婆打电话,要她回来帮着收割晚稻。往年,不管是插秧还是割稻,都是由夫妻二人与邻里换工,然后集中在两、三天内完成的。自从老婆走后,他独自换了一些工,但远远不够。
“我没时间。你去请收割机吧。”老婆说。
“没时间?忙什么?忙着跟别的男人上床。”他在电话间里吼了起来。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臭婊子!”
他扔下话筒就从电信局冲出来,忘记了去柜台结帐。应该还有钱找,过后他想了起来。
云彪走出村子,便拐上了宽阔的村际公路。要想富,修公路,村际公路就是这样修起来的。八、九米宽,象城里的街道一样,两边修满了私人的楼房,宽宽的禾场全铺了水泥,全是以前没有的。以前有什么呢?窄窄的路面,边上种着黄豆,缸豆,或者乔麦。现在还有人种乔麦吗?谁还种那些粗粮干嘛,连疏菜也懒得种,拿钱买就得了。可钱呢?老婆也寄了不少钱回来。可他能用吗?那种脏钱。他不用,也舍不得扔,就给儿子存起来。儿子将来一定要上大学,肯定要花不少钱呢。
走过小学校园时,云彪停下来点烟,朝里面瞅了瞅。儿子就在里面读书,已经上课了。村委会办公室也在里面,那排老教室的南头,装修过,显得扎眼。他继续往前走,一会儿就到了。
“张师傅在家吧?”他冲坐在门口的胖女人问道。
“他帮别人割稻去了。您是来请收割机的吧,请坐。”胖女人进房拖出一把靠背椅,送到跟前。
“收割机是怎么请的?”
“二十五块钱一亩。包三餐饭。”
“价钱可以低点吗?”
“您有多少亩?”
“八亩三分。”
“没少的。太少了。”
没指望了。胖女人请他留下电话号码。他说他没有。
“没有。传呼也行呀!”
“一不做生意,二不当官,我要传呼干嘛?”
“那好吧。请你晚上再来一趟。”
反正回去也没事做,云彪就在镇上逛。看到几个小伙子打台球,他感到手有点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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