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呢?”依涛问道。
“你是指他扔下你?还是——”
“不——是。”依涛尴尬地答道。”他什么也不做,在昆明游手好闲地玩了一个多月,还不够,非要跑到拉萨去,他究竟要做什么?”
“这——你不该问我。”钟云谨慎地回答。
“你不是说过,他绝对不会出家吗?”
“现在我的看法还是没变。”
“那么,你认为他要干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心烦。”
“谢谢。他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噢,我想起来了,他在做期货前也玩过两个来月,结果——”
“没关系。我认为,这正是他超凡脱俗的地方。”
“超凡脱俗?”依涛尖声问道。
“对不起!我曾经听他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你想听一听吗?”钟云看了看依涛的眼睛,继续说道:”一个美国人到非洲去打猎,雇了几名土著扛行李。头三天,土著们很愉快地跟着疯跑,第四天却拒绝前进。美国人感到奇怪,问他们为什么。土著首领说:”我们并非偷懒或固执。我们已经疾走了三天,今天必须停下来,等我们的灵魂赶上我们的身体。”“
“等灵魂赶上身体?”依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的意思是说,在行动中必须懂得经常停下来思考。这正是他比一般生意人高明的地方。”
“结果呢?这个世界上有谁的钱是靠思想赚来的?”
钟云踟蹰着。她懂依涛的心意,问题是,她不能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况且,她自己也存着幻想,希望秋林不要真的走上那条路。
“你所说的,确实是现代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不需要什么思想就能致富。但是没有深厚的思想做底子,能否保持长久不衰呢?我接触那些先一步富起来的人多些,我感觉,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好象还没有来得及品尝成功的果实,就不知不觉地倒了下去。打个比方,他们做了一个梦,很容易就找到一座金山,梦醒时却发现什么也没得到。他的情况也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总是在不停地思考。我相信,当他想清楚了的时候,他又会毫不犹豫地参与进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寻找一种能保持长久不衰的道理?”
“也许是吧。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可是,我认为他所做的,不是寻找,而是逃避。”
“说说看。”
“我也希望你说的是事实。可是,现在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地工作。他们肯定也有失败、痛苦、烦恼,可他们都没有放弃。你熟悉那些人的情况,他们放弃过吗?没有,对吧。我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个做辣椒生意的保山人,我相信他现在还在拚命挣钱,准备东山再起;假使某一天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赚到钱了,我相信即使是靠卖血,他也会重回市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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