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扬扬手里的帐单问道。
“山人自有妙法。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熬呗。”
“熬出来以后呢?我的意思是:鱼与熊掌?”
钟去沉思了一会,说道:”我想专攻绘画,但不知何时能够脱身?”
“我们来做笔交易吧,把基金会的股票全部转到我的帐上,按上次投入金额结算。代价吗——所有油画归我。”秋林道出早已想好的方案。
“那些破布?六十多万?”钟云惊呼道。
“在别人眼里也许是.在我看来,终有一天它们会是无价之宝,我愿意做中、长线投资。”
“你希望我解散基金会?”
“那是你的事。”
“为什么?”
“象脚鼓。在那幅”向日葵”里,我看到了象脚鼓的韵律。”他想起了那朵置阿三于死地的玫瑰花.当时他感到迷惑不解,后来在看到钟云的"向日葵"之后,他迅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没有愤怒,反而很悲哀.他几乎是直接穿越了他与钟云之间的心灵界限,体验到钟云在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情况下滋生的绝望情绪,进而滋生出强烈的同情.真正的同情其实就是通感,即心灵与他人或他事物感觉相通的能力.他是善于用心关注他人的,因此他获得了比一般人更强的通感.这种能力使他能把自己与他人甚至他事物看作同一的.在钟云与阿三之间,他的看法也是这样.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要活下去.他不想给活着的增添负担.归根结底,他已经习惯了用宽容来磨灭自己的真实情感,比如愤恨.他避实就虚地答道。
在雪地里为阿三送葬的记忆复苏了,钟云终于明白了他的想法。你和阿三一样,在他心中永远只是妹妹——心爱的妹妹,这种纯洁的感情却不是你需要的。她感到一种无奈的悲哀与一种解脱的欣喜同时从心田里涌现出来,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你一向追求完美,而完美的首先必须是完整的……有些东西,比如……只是一些碎片,尽管看起来可能是很美的,却只能带来伤痛——所有相关者的伤痛。”他转身望向窗外,过一会儿,他自言自语道:”我们欣赏断臂的维纳斯,实则欣赏着内心的破裂与残缺啊。”
钟云接受了秋林提出的交易,不久,她把一位要好的姐妹——段慧琴介绍给秋林,代替她作他的经纪人。秋林的慷慨使她保住了多年痛苦换来的金钱,她用其中一小部分,连同依涛的馈赠,叩开了云南大学艺术系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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