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玩意儿,北狄人管它叫黑金呢!等金换之哇!你只要是能把夫人哄高兴了,多弄些茶园,弟兄们卖卖茶砖、换了好枪好马,收拾北狄那不就是眨眨眼的功夫,哪还用像现在这般吃沙子挨刀子……哎哟!”
伴随着闷在喉咙间的惨烈叫声,话唠终于没能再说下去。
面不改色收拾完这不着调的家伙,另一人咳嗽一声道:“将军,他是舌头太多了些,”然后话锋一转:“可夫人既是国公爷定下的,那便绝计错不了。您与夫人既是夫妻,便为一体,这些年夫人未能有您的消息……您还当速往益州与夫人聚首,亦是应当。不论是王登,还是北狄,慢慢查着都不急。”
两个下属这样劝,阿孛都日却语气不动:“未拜天地未敬高堂,何来的夫妻一体?她是她,陆家是陆家。夫人之称,不必再提。再者,国事未平,大仇未报,何以家为?”
两个下属对视一眼,俱是知道将军是打定了主意,亦不再多劝。
真香警告完毕。
次日,益州来人。
乐肃平急急相迎,当看到为首之人一身长史所着的绿衫袍时,乐肃平哈哈大笑:“岳娘子果真没说错!州牧大人当真是爱民如子,竟舍得劳动长史大人亲自前来!”
吴敬苍拱手为礼:“见过乐将军,大人说了,全赖将军悲天悯人,才能令这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暂得安置,我代大人谢过将军慈悲。”
官面上的话往来之后,岳欣然到了,与吴敬苍见礼,才进入正题。
吴敬苍确实是带着封书海的委托而来,听罢扼喉关的处置,虽然知道里面必有岳欣然的手笔,他还是连连称赞:“强将手下无弱兵,乐将军处置得再妥当也没有。”
然后,他顿了顿:“流民一事,干系重大,封大人本想亲至,奈何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春耕在即,巡视各郡、劝励农耕之事亦是紧要。但大人已经具折奏禀朝廷,不论流民多少,益州至少可以帮着他们度过这段困难时日。‘益州虽不富裕,可一口吃的总是能予他们的’。
可官府能救济一时,却不能救济一岁。这许多流民,若全数安置在益州,未来生计该如何安排?龙岭、北岭、关岭虽皆有未垦山地,现下这时节,即使垦了荒也来不及播种了,今年收成若差,流民又这般多,纵使益州官仓全部放开,也未见得能够,再者,官仓亦要为益州荒年打算,不可能悉数敞开。”
岳欣然道:“吴先生可有算过账,官仓能接济多少?”
吴敬苍道:“最多一万。再多,若益州有个什么闪失,封州牧亦难以交待。”
岳欣然一笑:“那差不多啦,余者,我陆府还有那许多茶园要垦,可都签了下来。”
吴敬苍看了她一眼,只摇头道:“一州之事,如何能叫陆府一家担之。”
岳欣然微微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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