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痛……你又不是螃蟹!轻点不行啊!!”
“恩~~~~~~小语!你~~啊~~~~痛~~~~我受不了了……”
“……你干脆生吃了吧!!!本大爷不陪你玩了啊啊啊!!”
此时的顾听语单膝跪在念行跟前,他将鱼骨打磨光滑,做成了足以支撑念行体重的假肢。
顾听语的职业是兽医,虽然他也曾为动物做过无数缝合接骨的手术,但这一次,在没有专业器材的帮助下,为念行装上假肢仍然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念行的下肢已经开始萎缩,如果再不活动,那他这辈子也别想再站起来了。
忙碌了一整个下午,将假肢卡在切口并不平整的断肢上,尽管顾听语动作极其轻柔,但仍然磨破了念行的皮肉……顾听语没有抬头,他用猜的也能想象到念行此时复杂的表情。
无意义的嚷嚷,看似撒娇的喊痛……念行全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看上去好像早已习惯残破的肢体……
可事实上呢。
“好了吗?”念行晃动大腿,鱼骨颤颤作响:“真是干他海藻的痛!!而且丑的跟海螺屎一样!!”
“海螺会拉屎吗?”顾听语擦了擦汗,“来,抱住我。”
念行骂骂咧咧的张开双臂抱住顾听语,当他借力站直了双腿时,他忽然不再言语。
顾听语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痛了。
假肢穿透了皮肉,念行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顾听语忽然放开了手。
两秒钟。
念行砰然倒地。
没有嬉笑,也没有咒骂,念行抬眼望向顾听语,但回应他的,只有一双从未见过的严肃的双眸。
顾听语拎着一只小桶向门外走去,关门前回头对念行摇了摇头:“……太弱了,我去钓鱼,回来前你自己爬起来吧。”
“咔嚓”趴在地上的念行眼睁睁的看着顾听语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从屋内爆发了震天怒吼:
“我干你个海龟壳!!我吃你个海螺肉!!我他海藻的!!老子和你抗上了!!!!!”
顾听语安静的靠在白色小门后,漆黑的双瞳映衬出世界幽暗的臧蓝。
他听着念行的咒骂,听着他一次一次倒在地上,鱼骨撞击的清脆响声……顾听语攥紧双拳,果断的离开。
月悬夜幕,海水回到了最初的寂静,顾听语桶里漂着几条半死不活的小鱼,他在灯塔下的平台上静静坐着,暂时还不想回去。
也许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残缺的念行,但更重要的,他害怕自己同情他。
在很多人眼里,“同情”等于怜悯,那是一个善意而充满感情的词语。但对顾听语来说,同情是一把看不见的尖刀,它足以刺穿被同情者脆弱的尊严。
在顾听语还是兽医的时候,他曾经救治过无数伤残的动物。
他救治它们,他抚慰它们,他拥抱它们唯独,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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