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语气很平静,胸膛却很明显地起伏了几下,看得出来是在极力压着怒气。
“不放。”沈栖又把脸贴回他背上,不时琢吻着。
他右手掌本来就受着伤,给顾砚擦身用的也是这只手,纱布早就被水浸透,勉强止血的伤口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再度崩开,血腥味很重地漫开在顾砚鼻尖。
他轻吐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看起来像是放弃了和沈栖理论。沈栖便就着这个姿势,一句句嘱托着:
“待会儿擦的时候还是换点热水吧,热的擦着舒服。睡觉的时候也得注意着点,小心压到伤口。”
“还有明天,明天反正在家休息,晚上就忍一忍,别洗澡,也别擦身了,如果觉得实在受不了,就叫唐衍过来给你弄,或者……”
他眼眶逐渐变得很红,嘴唇紧抿成一条平形的线,“或者找我也行,我会过来的。我不会、不会多待的,给你擦完就走,像今天一样。”
“还有吃饭,你应该没法儿做饭吧,别吃外卖,那个对伤口不好,重油重盐,用的还是地沟油。”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做,你放心——”大概是怕顾砚再反对,他强调说,“你放心,你不想见我的话我就不出现在你面前,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走。”
明明他才是那个处于上风的人,姿态却放得比顾砚这个被制住的人还要低。
顾砚冷淡的表情有些松动:“沈栖,你不需要这样。”
“不、不是的,我——”沈栖语气急促地想要解释,却被顾砚打断,“沈栖,分手是你提的,现在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找上来,为什么要说这些、做这些,你是觉得愧疚、后悔,还是分手后才发现你原来有一点喜欢我?”
他语气和神色都很平静。
“不是一点,是很多、是很多很多,顾砚,我爱你很多很多。”沈栖很轻地吻在他伤口上,带动着那寸皮肉有点轻微的疼。
顾砚双手紧扣住沙发,手臂上青筋很明显地凸起。但很快,他双臂松弛下来,整个人似乎都卸了力,任由自己倒在沙发里。
这个姿势让他很不好受,但他没动,只是反手捏住沈栖的腕骨,用力地握了下。
后面想说的话被沈栖这句表白打散了个干净,不说也罢。
“知道了。”他最后说。
沈栖眸光闪了闪,终于松开手:“我先走了,明天我会再过来的。”
顾砚从沙发上转身,目光很轻地在他身上掠过一眼。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中,骤然对着灯光,有些无法适应的难受。
他活动了下僵麻的脖颈,低声说:“随你。”
快走到玄关时,顾砚又把人叫住:“沈栖。”
不用问也能猜到是后悔了,叫他明天不要过来了之类的话,沈栖索性没回头,脚步稍顿后便继续朝前走。
“我们的结——”结果只有四个字,再之后便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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