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宣诚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神色间虽有慌乱，但还算镇定。
毕竟是出自于大家族，见识非常人可比。
杨宣诚整了整衣衫，淡淡道：“林大人，出个价吧！”
“我的命值多少钱！”
林芒缓缓收起刀，笑问道：“你的命很值钱吗？”
杨宣诚点了点头，道：“应该很值钱。”
“林大人，既然我的身份伱清楚，那我想也没必要闹的太过难堪。”
他父亲是一部尚书，位高权重，就算是镇抚使，亦要给三分薄面，何况一位锦衣卫千户。
杨宣诚很快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自信道：“一百万两！”
“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当然，若是不够，还可以再加，我们其实也并非不能合作。”
“若是林大人需要，我可出面，在我父亲面前替你求情。”
杨宣诚看着林芒，凯凯而谈。
在他看来，在这世上，就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
如果没有，那肯定是钱不够。
林芒神色忽然变得玩味起来，似笑非笑道：“一百万两？”
“堂堂户部尚书的儿子，这个价格未免太低了吧？”
杨宣诚笑了。
他喜欢贪心的人。
“那林大人不妨开个价。”
林芒扶着刀，幽幽道：“既是如此，那五百万两如何？”
杨宣诚脸色微变：“林大人，这个价……”
他的话刚说出口，脖子上已然多了一柄散发着惊人寒意的绣春刀。
渗人的寒意顺着刀锋瞬间袭遍全身，仿佛置身于冰窖之内。
林芒神色冰冷，不紧不慢道：“刀在我手中，嘴长在你身上，有些话还是想清楚了再回答！”
杨宣诚脸色一变再变，咬牙道：“可以！”
“嗯？”林芒眉头微皱，惊疑不定的打量了杨宣诚一眼。
看来这位杨尚书，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贪婪。
“拿钱吧！”
杨宣诚一愣，很快摇头道：“林大人，我身上没这么多的钱。”
林芒脸色陡然一冷，目光森然的盯着杨宣诚，一言不发，只是手中的绣春刀缓缓逼近了他的脖子。
丝丝鲜血顺着他的脖子缓缓流下。
“且慢！”杨宣诚心中一惊，连忙道：“我可以书信一封，让我爹将钱送来。”
再是心机过人之人，在死亡面前仍无法做到坦然。
林芒招了招手。
身后的唐琦递上无常簿与一根毛笔。
林芒将其扔给杨宣诚，冷冷道：“写吧。”
杨宣诚将毛笔放在口中润了润，咬牙书写了起来。
很快，杨宣诚落下最后一字，将五常薄还了回来，问道：“林大人，你看这样如何？”
林芒扫了一眼，面露笑意。
“不错！”
杨宣诚暗暗松了口气，目光暼向脖子上的绣春刀，低声道：“林大人，这刀能放下来了吧？”
“可以！”林芒微微颔首。
但下一刻，手中绣春刀瞬间横斩而过。
“噗嗤！”
一颗面带惊愕的头颅高高抛起。
林芒缓缓收回绣春刀，冷冷道：“剁下他一根手指，连这书信一同送给杨尚书。”
“记得，以铁面太师的名义去送！”
唐琦迟疑道：“大人，他真的会送钱吗？”
毕竟五百万两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
林芒暼了眼地上的尸体，冷笑道：“放心吧，他会送来的。”
“不过不是为了救他儿子！”
这时，一名锦衣卫上前，恭敬道：“大人，从那具尸体中搜出一样东西。”
在其手中，有一块类似于人手骨的骨头，上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林芒微微皱眉，伸手接过。
就在接过的一瞬间，林芒脸上露出惊容。
“先天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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