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两艘船上也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有一艘已经着了火。
走出船舱,燕纵垂眸看了起伏不定的江面片刻,冷声道:“会水的都下去。”
“是。”官兵们异口同声地应下。
火把接二连三熄灭,接着便是“噗通噗通”干脆利落的下水声。
江下面也打得厉害,船不停摇晃起来,本就晕的薄卿胃里更是翻江倒海。
无处安放的手下意识攥住斜前方的燕纵,踉跄间,她一头栽进他结实的胸膛。
不等男人将面如菜色的薄卿提出去,她便张口吐了出来。
他们周遭的空气好像瞬间冷却,凝固。
虽没有东西扼着薄卿的喉咙,她却感到了比窒息更可怕的危险,甚至连难受的感觉都短暂地麻痹了。
她哪敢抬头看燕纵。
跌跌撞撞地转身来到船边,薄卿将今晚吃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而紧盯着她背影的燕纵面色冷得发黑。
垂落在身体两侧,修长好看的手握成了拳。
周身似有杀气环绕,让离他近的官兵们都忍不住缩起脖子。
有那么一瞬,他是真的想将薄卿踹下去。
脱下粘了不少秽物的外袍,只着黑色中衣,身形颀长挺括的男人站在甲板上,凝目观察着周遭的动向,但他眉宇间依旧蒙着层沉郁的寒意。
拿起身旁官兵背着的弓,燕纵朝着江面上浮动的黑色人影,一支支射了下去。
而薄卿吐完后便用帕子捂住嘴,猫着腰挪回船舱,跑进房间躲起来。
心里既害怕,又有些恶劣的快意。
半个多时辰后,夜已深,“热闹”的江面终于安静下来。
幸而发现及时,虽沉了艘货船,但伤亡不多。
在甲板上安排好后续事宜,燕纵抬脚上楼。
路过二楼时,他脚步微顿,冷冽的目光在薄卿的房门上停留了片刻。
正缩在床上抱着小脆饼啃的少女莫名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接过永乐递来的水喝了几口,她想或许是刚刚吹了太久的风,冻着了,回头让永安给她熬碗姜汤去去寒气。
接下里的十多天,薄卿都不大敢出门。
抵达京都那日风和日丽。
皇城的码头比江南大上许多,周围停泊的船只亦是不少,行人和船工在岸边来往,异常热闹。
终于能够下船,脚踩实地的薄卿眸中满是欢喜,虽然脸色仍有些憔悴,但也格外招人注目。
他们与燕纵道别后,便乘马车去往御赐的宅邸。
一家人忙碌了近半个月才将宅子布置妥当。
虽不及江南王府的宽广气派,但也符合寻常王爵的规格,再加上景阳王府的人并不多,所以地方也是绰绰有余。
他们初到京都,又即将与摄政王喜结连理,乔迁宴自然要办,且上至王孙贵胄,下至大小官员,都要请到。
日子定在九月十二,请帖也陆续送到了各家府上。
虽不认识京城的公子小姐,但薄卿心里多少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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