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转过身不想理他。他那会难受得后背冒汗,梁径瞧见,心疼得不行,但也是真的气。他也不理他了,抱臂坐在一边,不说话,就板着脸。丁雪进来一瞧,乐得不行,两人跟死对头似的,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跟对方说一句话。
后来丁雪让梁径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梁径没动,死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舒却已经在药物作用下睡了过去。
天微微亮的时候,时舒睡梦中说口渴,他那会挂水挂得嘴巴都起皮了。梁径听到动静,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给他喂水喝。时舒睁开眼,晕乎乎的,说,你没走啊一晚上闷气下来,梁径是有些拿他没办法了。他没好气,我走了谁伺候你啊!时舒傻呵呵笑,继续问,你是不是不生气啦?梁径拧着眉不理他,扶他喝完水继续背朝人睡上沙发。
时舒瞧着,叫他:“梁径。”
梁径铁了心,郑重其事告诉自己,再理这个人自己就是白痴。
时舒继续叫:“梁径。”
梁径闭目养神,听着第二声,开始默背元素周期表。
“梁径梁径梁径梁径梁径梁径”
时舒从小就喜欢闹他。惹他生气是第一流,磨他耐心也是第一流,让他无可奈何更是第一流。
梁径叹气:“省点力气好不好?”
“梁径。”时舒叫他。
梁径手举白旗:“嗯。”
时舒:“我好难受啊”他伸手捂了捂胃,兀自说着:“还是有点点痛”
这话他从来不会和舒茗说,也不会和丁雪说——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说。
只和梁径说。
那个时候,听到这句的梁径没说话,他对着窗外微熹的晨光、啾鸣的鸟雀,心头忽然一阵近乎茫然的无措。
他心疼他,但是不知道怎么心疼。
他言语上不客气、扛人的时候也不客气,两个人总是小矛小盾的。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到了高中,两个人渐渐开窍。一个越来越明白自己是真心想对对方好,另一个也慢慢懂得梁径的好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
过了会,梁径才说:“好好吃饭——听到没有。”语气说不上多好,但已经很软了。
没听到时舒回答,他扭过头,发现人早就一觉回笼了。
“吃一堑长一智”似乎从不在时舒身上出现,反倒常常体现在梁径身上。
具体表现为:时舒吃一堑,梁径长一智。
这件事就是个初中插曲,没留下什么重大影响,只是后来梁径管他吃饭管得更严格了。有时候会给时舒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姓梁——梁径是他老子。
不过再怎么看着吃饭,时舒的身高体重到底都没赶上。
身高差了一截,体重自然就轻。到现在,梁径抱他,两臂能很轻松地托起。有时候打横抱,抱着抱着也会因为时舒伸手搂住他而改为托抱。成年的梁径肩背宽阔,手臂坚实也有力,大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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