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者从未有好下场。苏大人动的是田亩、税赋,乃亘古未有之法,日后或有不测!”
生产力未有大变化下的改革,都是将既有利益重新划分,过程中必然削减许多人利益。
尤其是土地、税赋,可以说凡是读书人,九成九都会受其影响。
永兴帝大力支持期间,或许无人敢动苏明允,一旦失了圣眷,明里暗里无数人都会扑上来咬一口。
世上聪明人无数,当真没人想到改革税制吗?
未必,大抵是不想或者不敢!
用俗话说就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苏某……”
苏明允说道:“纵万死而不悔!”
戴恭微微一怔,对着苏明允拱手躬身,然后转身上了官轿,他是帝党而不是苏党,免得将来诛九族遭受连累。
苏明允独自站在宫门,迎风而立,长衫猎猎。
沉默许久。
登上二人抬的轿子,里面没有吃食。
饥肠辘辘之际,苏明允恍然明悟,从早到晚永兴帝都没有赐宴赏菜!
回到永宁坊。
苏府。
门房见到苏明允回府,低头不敢说话,院中奴仆婢女有意躲避。
去后院路上,苏明允孤零零的,仿佛家中只他一个。
正堂。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熟悉的炒苦笋,拌苦菜,以及苦瓜汤,由于放得时间久了,已经里外凉透。
妻子张明钰坐在一旁,正在哄三岁的儿子吃饭。
苏明允笑着抚了抚儿子头顶,勉励几句,坐在主位上喝苦瓜汤。
饭后读了会儿书,直接在书房里睡觉。
主卧。
妻子张明钰哄着儿子睡着,挪开屋内屏风,里面是间暗室。
点亮灯火,照亮了一排排灵位,正中牌子上写的是“先祖张嵩之灵位”。
苏氏上香后跪在灵位前,念诵往生经文,直至子夜时分才起身,正准备回屋歇息,忽然一个纸团扔进暗室。
“谁?”
苏氏按住腰间短匕,等候片刻不见来人,溅起纸团打开。
——张逆不绝,有志难伸!
苏氏直愣愣的看着几个字,自幼聪慧,饱读诗书的她,明白这纸条是告诫也是威胁。
她自己死,儿子尚且能活,让别人动手,张家血脉断绝!
苏氏将纸条烧成飞灰,重新跪在灵位前,三叩九拜。
“明钰对不起列祖列宗!”
说罢短匕划过脖颈,自绝于灵位前。
翌日。
门口挂上了白灯笼,苏府上下白衣麻布,哭声哀哀。
苏明允上书,为亡妻服丧一年。
永兴帝不准奏,命其丧期满月,即刻赴任江宁府。
为妻守丧本是典制,然而许多男子丧妻不满周年就另娶,甚至还有性子急切的,亡妻未满月,新人已过门。
久而久之,不守丧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这日。
苏明允指挥奴仆搬运行礼,此去江宁少说三年,一应细软、书册都得带齐。
府上其他奴仆汇聚过来,噗通噗通跪在地上。
“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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