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过身了。连同他的世子,一并都没了。说是出了花,连夜拉出宫烧了。”
宋也川颔首:“和他们说,都不许议论了,若再有人乱说,拖出去发卖了。”
论名义,宋也川不是公主府的主子,可他的话所有人都会去听。霍逐风点头说是,他走起路来有些蹒跚,宋也川知道因为温昭明遇刺之事,他主动领了杖责。
“我这有药,你拿去用吧。”宋也川踅身,“等我一下。”
片刻后,他拿来一个瓶子:“这是我之前用过的,比一般跌打药效果好些。”
霍逐风忙谢过。
再走回内室时温昭明已经醒了,她的长发从榻上一直垂落到地衣上,她乌润的眼睛好似还没有完全醒来,看宋也川走过来,秀气地吸了吸鼻子:“你们外头在说什么?”
宋也川搬了个杌子在她身旁坐下:“弘定公过身了。”
温昭明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温兖还是没有放过他。”
提起温襄,温昭明的心情依旧有些复杂。
他待她的情分余下多少温昭明不得而知,但与她而言,温襄始终是陪她长大的那个人。
她怨恨过他,也曾立誓不再与他往来,但听到这个消息,温昭明仍会觉得难过。
“他今年……三十一岁。”她低声说,“那我侄儿呢?”
宋也川沉默了,温昭明便明白了。
“也好。”她抬手擦去眼角的一滴泪,“死了比活着痛快些。”
温昭明的伤在肩膀上,沾不得水,平日里很多事都做起来费劲。
宋也川偶尔来搭把手,有时替她梳梳头。
他的巧手在这上面还是有些费力,梳了好几回才勉强学出个模样来。
日子难得过得平静了些,宋也川照常忙碌着,一直温襄尾七那一天,温昭明刚好进宫给温兖请安。
她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只是人比过去还要畏寒些,入秋之后出门也更少了。
从三希堂出来时,她低声问冬禧:“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殿下指的是什么?”
“一种香味。”温昭明蹙着眉心,“但不好闻。”
“似乎有。”冬禧想了想,“殿下好端端的,怎么会问这个。”
温昭明缓缓摇头:“不知道,只是不喜欢这个气味。”
外面正在下雨,汉白玉石阶上积了一些水,空气带着一股湿淋淋的气味。冬禧为温昭明撑着伞,宫里头还在行走的奴才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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