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浴中心拔罐子去了。
拔完罐子我不太想回家,拽了一条毯子去了休息大厅。刚准备躺下,我福至心灵地好死不死地忽然抬头看了一眼旁边床还在玩手机的那个男的。
我立刻就想跑。想谁谁来。
也不必如此让我称心如意的。
那人坐起来,戴上眼镜,打开手电筒看我。我登时和扫黄打非时候被抓到的失足妇女一样,满脸大光,还遮遮掩掩。
他那手电筒把我隔壁床的另一个姐姐晃醒了,迷迷瞪瞪地骂了一句。
我就不得不过去把他手机闪光灯捂住,“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
徐钊把眼镜推上去,揉揉眼睛,不太想理我似的低着头小声嘟囔,“陪客户。”
“你不是管技术的?”
“我同学介绍过来的,就顺便叫上我了。”
“他们呢?”
徐钊扬扬下巴,“楼上。”
楼上是包房。
挺野。
他又问我:“你干嘛来的?”
我看看四周,睡得差不多了,就转过身去给他掀了一下我后背,“浑身疼,过来拔个罐儿。”
徐钊伸出手,在半空里悬了悬停了停,最后还是摸了我后背,“疼不疼啊?都紫了。”
“不疼。”
我俩万没想到能在这儿相遇。我指指大门边上的一个大筐,“那儿有被。你也拿一条。要不我这条毯子给你。”
徐钊摇头,“你等一下。”
我俩都不说话,大厅里立刻响起一阵呼噜声。
“快疯了,我刚一睡着他那边就打呼噜,刚一睡着他那边就打呼噜,我怀疑他针对我。”
“那你就上楼呗。”
徐钊又摇头,“不想去,显得我不是正经人。而且我刚才跟同学说了,死都不会上去的,谁都休想扒老子裤子。本来想直接熬一宿的,这不刚开始玩儿,你就来了。”
我琢磨这个环境,徐钊睡不着我肯定就更睡不着。
我想拽他,边拽边说,“走,正经人。咱俩一起上去,我给你做个见证。”
没拽起来。嗐,尴尬。
徐钊捏着我那只手,贴在脸旁边,微微仰着头看我。他伸过一只手来摸我肚子,又摸我的腰,稍稍用用力就把我拢到了他跟前。
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和那些裹着烟味儿和菜味儿的酒气不一样,他这个好像是从身体深处透出来的,特别香特别醇(不排除我个人情感因素)。如果我鼻子灵敏又兼擅瞎编,这会儿肯定已经掰出一个一千多字的香评了。
徐钊是我所有欲望的集合,所以我有理由怀疑我的欲望正在勾引我。我盘起他的头毛来,想从这千千万万根头毛中找到一个答案,却愈发心乱如麻。
爱欲没忍住,跳出来,逼着我低下身子在他耳朵边上说,我好想你。
犯贱嘛这不就是。它逼着我迈出了第一步,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我又咬着他耳垂说了一遍,“我好想你。”
徐钊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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