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鱼线末端连着的三块尖锐竹片无声没入水中,只泛起了一点水花。
这动作几乎可以说得上是毫无瑕疵。
柳阿云看得微愣,忽然觉得人与人的差距果真甚大。
她试着扔了好几回,就像是在故意和她作对,轻飘飘的鱼线每回都精准落在她身前半米处,柳阿云的动作僵了,连眉梢都沉了下来。
旁边燕景笙见状伸以援手“我帮你吧”
“不要”
她沉声道“我自己来。”
当年头一回帮柳行头清单账目时,她也做得并不好,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算盘让她挫败了好几天,但最后她不也咬牙学会了。
区区一个垂钓罢了,再难也不会比算账还难了。
柳阿云收回鱼线,深深吸了口气,手腕一转便要将饵重新扔出去。
就在这时。
“啊。”
旁边传来了燕景笙的声音。
柳阿云的饵便吧唧一声,落歪在了她身前半米的湖面上。
她倏地扭头,“你不要打扰我”后面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小了。
因为她看见燕景笙的手里正提着一只硕大的鲫鱼,还在半空中一个劲摆着尾巴,却怎么也没法从锋利的竹片上挣脱。
一阵沉默。
柳阿云“你钓上来的”
燕景笙乖乖点头“嗯。”
柳阿云脸彻底黑了。
她连火都还没打燃,人家就吃上热饭了。
为什么
她到底哪儿做错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柳阿云怔怔陷入沉思,燕景笙的眸光依旧淡淡的,他问“还要和我比么还是说,你愿赌服输请我吃冷元子了”
又是一阵沉默。
柳阿云“我请你吃。”
因着离得并不远,她干脆放下鱼竿径自去买了两碗冷元子,分了一碗给他,如今还是上午,虽并不算最热的时候,但冰还是化了些。
燕景笙尝了一口。
或许是生来就受着严苛的教养,连吃这种民间小食时,动作都带着股浑然天成的高雅。
“怎么样”
燕景笙没答,接着吃了第二口。
淡淡的黑眸似乎跟着亮了亮。
柳阿云觉得好笑,看来挺好吃的。
鱼竿被散乱扔在了地上,那条大鲫鱼还在竹篓里。
二人搬了椅子来坐在一起默默吃冰,燕景笙没说话,缓缓地一口接一口,即使是这般好吃的东西,他也依旧不紧不慢,每个动作在柳阿云看来,都毫无瑕疵。
她忽然放下勺子“这也是宫里的规矩吗”
燕景笙不解地看她一眼。
她解释“就是吃东西的时候也要像这样”
燕景笙听懂了她想说什么,半掩着眼想了想,“不知道或许是,或许也不是。”
依旧是迷茫而有些虚无的声音。
柳阿云不禁攥攥手,从椅子上站起身,“是不是都无所谓,反正现在也不是在宫里,我来教你寻常的郎君是怎么吃冰的。”
便见她忽然将勺子一扔,碗一抬,竟就将碗沿就着嘴大口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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