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要同享哩,俺岂能让三弟妄受冤屈?”他拍着胸脯道:“兄只管放心,涉定然将那贼人找到!”
张鹏面露欣慰,这陈胜虽然钻营的心思极重,但对兄弟却也能做到有情有义,难怪他日后可以搅动天下。
当下,二人作别,陈胜留在县中打探盗牛者下落,张鹏则先一步返回丰牛里,他总要给硕父硕母一个交代。
果然,硕家内已经是愁云惨淡的模样。硕母以泪洗面,硕父杨则愁眉苦脸地蹲在院子中做工,只见其手里的木料被不断地削断,然后就又拿起新的木料不断重复。
张鹏心里明白,这是硕父杨在无可奈何之下给自己找点事做,否则他怕是也挺不住了。
二老见张鹏回来,顿时将其拉到正堂内问话,张鹏只得捡好的事情说,至于让二老担心的事情,都咽在了肚子里。
“鹏,你硕弟他人虽浑,却不是偷盗之人,更不会盗牛啊······”硕母哀叹道。
“阿母。”张鹏搀扶住老人,道:“俺知道硕弟是被冤枉的,您放心,俺定然找到真凶,为硕弟伸冤。”
等到天将黑时,张鹏才从硕家出来,总算是暂时安抚住了两位老人。
“诚彼母之非悦兮!”他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明知道是那里佐鸠指使人盗牛嫁祸,可偏偏自己毫无证据,这该如何是好?”
张鹏越想越气,回到屋室后没头苍蝇地乱转,搞得大黄狗也跟着转成一团。
“啪!”
终于,张鹏狠狠滴给了自己一巴掌。但见他脸色涨红,双目圆睁,竟是在榻板下将家中多年不用的杀狗尖刀摸了出来!
“嗷呜······”大黄见状,夹着尾巴仓皇逃去,头也不回。
张鹏将刀举起,对着初升的月光用拇指肚摸了摸有些铜锈的刀刃,狠狠地道:“大不了鱼死网破,今夜就去那鸠家,让他尝尝大卸八块的滋味儿!”
说到做到,他将刀子用一块破麻布头包住,別在腰后,起身就走了出去。
前世张鹏虽不是好勇斗狠之徒,但也绝非善茬。他刚进城那些年,因为缺少系统规划和管理,农名工们往往以地域抱团,常为了争活而与其他地方的团体发生械斗。
若说杀人他是不敢,可用刀逼着那鸠写下一封认罪书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鹏已经感觉自己走投无路了,也不管可不可行,只想着先做了再说。没想到,就在他准备偷偷溜出里门的时候,却被人从背后一把按住,然后腰上一轻,杀狗尖刀便被夺走了。
“我特么······”张鹏好歹也是十八岁大的健壮青年,此时被人从后按住,却感觉无从发力。只得喊道:“何人?”
“休要叫嚷!”身后那人低声喝道。
张鹏只觉得声音有些耳熟,顿时想到是谁了,也压低了声音:“上吏容禀,俺非是要做盗!”
原来,身后这人正是里门监陈多。他今日午时便被县中来的吏役告知,要好生盯紧士伍鹏,并又悄悄嘱咐了一番话,还说这是新上任的狱掾亲口说的。
陈多不疑有他,奉命行事,终于在此守门待鹏,将其捉个正着。把士伍鹏放开,陈多掂了掂手中的青铜刀刃,脸色十分难看,劈头盖脸地喝道:“汝不要命否,安敢执刃夜行?”
说着,语气严厉的道:“若是被亭长鸮捉住,便是终身为城旦的下场。怎么,你想被砍去双足,一辈子筑城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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