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读到过只言片语,又有他条理分明的悉心解释,仔细想了想,便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阮问颖知道他是在故作模样,想惹她着急。她有心不愿让他得逞,可还是忍不住上了钩,催促:“什么也许不也许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但你们家也确实在青州经营太久了。”他若有所思,“或许过个几年,我会调动你爹娘去别的地方,这也本是巡守九边的惯例。”
阮问颖:“……”好像还真说不上怎么好,真正的忠臣良将是不会动混淆皇室血统、干预立储的心思的。
杨世醒抬起头,目光朝她扫来,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轻笑:“也许。”
他安闲回语:“边关常在,将军常有。能镇守边关的将领不止你们一家。”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你对我们家只是寻常制衡,并不是——”她有些迟疑地笑了笑,不确定把这话直白地说出来好不好,“并不是故意针对,是不是?”
所以她道:“至少我爹娘——我爹和大哥二哥他们是忠心耿耿的,从未起过分毫不敬的心思,顶了天也只是想要荣华富贵,纵使说不上十全十美,也能称无可指摘。”
“至于祖母那边……”她的声音有些犹豫地低了下去,“她或许确实存有别的心思,但你不是说过吗,她年事已高,就是再想兴什么风浪也不会有那个精力……”
“而且她还是你们杨家人。”她小声嘀咕。
杨世醒失笑:“对,她是杨家人,和你娘一样都为杨室子女。是我们杨家不好,尽出一些野心勃勃的儿女,带累了你们阮家。”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放下奏折,膝行着往他那边蹭了蹭,伸手攀上他的一侧臂膀,抬起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充满乖巧地望着他,神情惹人怜爱。
“为君之道重在平衡,阮家势头太过,被压一压很正常。我只是——不确定你会怎么做。”毕竟调任是制衡,贬官是制衡,流放抄家也同样是制衡。
当然,以他们之间的情谊,她不觉得他会做出最后一种举动,但事关她的亲人,她这心里总是安定不下来。
“我知道我不该去瞎想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她带有一点委屈和撒娇地道,“但我就是忍不住……改不掉这个坏毛病。”
杨世醒含笑轻应:“嗯,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瞎想,然后把那些瞎想得来的问题抛给我,让我来化解你的焦虑。”
她略带羞惭地垂下睫翼:“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改掉这个毛病……”
“你这不是病,是闲的。”他毫不客气地指出,“完全就是太闲了,才会这样东想西想。”
“改日我带你到各处走动走动,让你分担一点我的繁务,你就不会再有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那还是免了吧。”她立时道,“这两天光是帮你把奏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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