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是觉得以后说不定会拖累你，还挺过意不去的。”
“得了吧。”段以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当初也不是你拿枪指着我让我救你的，就算真的被拖累了，那也是我自找的。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得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于颂说。”
“什么？”
段以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当初他也说你这人一看就是被仇家追杀搞成这样的，建议我把你给扔回海里去。”
薄薄的门板挡不住淅淅沥沥的水声，周游有一瞬间的失神，在段以出来之前找出睡衣占据了半边的床。租屋里只有一张床，额外再买一张实在太浪费，两人也只好就这么凑合着睡了。
夜早已深了，段以困得不行，洗完澡随便擦了几下头发便关灯钻进了被窝。
不算太大的双人床，两人之间隔着不过一掌的距离，周游能清楚听见身边的人传来的平稳呼吸声。自失忆以来周游虽然浅眠却一直都能很快入睡，今晚却不知怎么眼前来回晃荡的都是他想起来的为数不多的记忆，以及在渔岛上的那两个月。
他忽然想，如果那段记忆的消失本就是正确的选择，这会不会是上天给他选择的另外一条路？
他还有的选吗？
不多时就沉沉睡去并且开始说梦话的段以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一手一脚往边上一搭，整个人便像是树袋熊一样将周游整个人都给抱住。
虽然失忆，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告诉周游，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似乎都属于那种不喜欢身体接触的人。
可这个习惯到了段以这里好像就成了意外，他开始能够忍受跟人同睡一张床，忍受自己被以这么亲密的姿势抱着，只是因为对象是段以。
一闪而过的念头令周游有些心惊，却并没有将人推开，反倒是慢慢阖眼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过去。
因为下午的课，段以中午饭都没吃就赶回了学校。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周游要注意安全，必要时候记得给他打电话报平安。
周游自然是一一应下，转身却直接去找了一家公用电话亭拨出了昨天从齐鹏那里问来的号码。
与曹冉的联系要比想象之中顺利太多，一如周游所想，曹冉其人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如果存了别的心思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在电话里就把目前的状况跟他大致交待了一遍。
周游虽说还没有完全恢复，将这些话全部理解起来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之后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多了，曹冉亲自带着周游去了市内最好的医院。原本就是轻微脑震荡导致的短暂失忆，治疗起来倒也没废什么太大的力气。
VIP诊疗室位于医院顶层，短时间恢复记忆的感觉不至于太好受。
周游从躺椅上坐起来，虎口抵着额头缓了半晌才起身走到窗边。
医院的楼层恰到好处，一眼望过去能将夜晚城市的灯红酒绿给看得一清二楚。脑海里缺少的那一部分被填补了起来，可周游没来由觉得心口的位置空了一块。
他几乎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让你查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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