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蹲下身,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帷帽“姑娘不必多礼。”
说着,将帷帽递来。
她见司照手腕上悬着一串古朴的木质佛珠串,微微一怔,随即讷讷伸手去接,倒像是手足无措的模样。
“起来吧。”
他声音如清风晓月,待她回过神,人已转身而去。
这时,澄明那厢终于想起来问“符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处昨夜,你不是被袖罗教妖人掳走了么”
“这个,等回都护府详说。”容她路上把逻辑捋顺。
这谎倒不太难圆。
顺着之前搭的架子,说他们要抓她施行不知名咒术,后来又趁他们内讧之际逃脱。当然得描摹些细节,譬如橙心的衣着,并格外强调了橙心的样貌“真的很奇怪,眼睛鼻子嘴巴明明都看见了,但你们现在要我想,我完全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
感同身受的兰遇嗷嗷表示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另外真话也得说,譬如月坊的方位以及装潢。
虽然此举对袖罗教来说是不近人情了点,也没其他辙了,总不能再用全程蒙眼这种牵强的借口吧
唔,橙心那鬼灵精在都护府都可来去自如,想必没什么好担心的。
意识到自己还真有些代入袖罗教教主这角色,她忙晃晃脑壳喂你顾好自己先
眼下问题的关键,是脱身的办法尤其这掌心欸
掌心的荧光已消失不见。
这世道到底还有多少认知盲区等着她啊。
早知就不急跑了。
本来一心想着远离妖魔,却忘了自己这身份一旦被坐实那才是人尽可杀。
她想象力极佳地蹦出一幕被全正道人士击杀的场面,心态更裂单女侠一生行侠仗义,要是在天有灵得知此事,会不会气得从棺材板蹦回来
她不觉抚了抚手腕上的彩绳。
不至于不至于。要说自己是个明哲保身、毫无格局的自私鬼,她倒不介意认领,但为非作歹、草菅人命的事她是万万干不出的。
万一要是真干了那也必定是被魔物迷惑了心智。
莫非,那枚神戒
橙心口口声声说,只要一碰戈平的宝刀,就会重归于体的神戒。
这下,她忍不住自问真到了非死不可的境地,是甘心引颈就戮,还是将错就错的做一个为祸苍生的女魔头呢
不敢细想。
人心难测,包括自己。
当务之急,瞒得一时算一时吧。
说来,自进都护府,她连戈平的面都没见,就被一个人扣在客厢之内。
显然对戈平他们来说,弄清楚太孙殿下的身份更为紧要。
柳扶微将腕间彩绳先取下,藏于袖兜内,坐于镜前。
司照眼神不好,应该是没有认出她来。安全起见,得先换个发髻男子对女子的初印象往往容易停留在妆发上,太孙殿下应该也不例外。
为了区别她往日的端庄大方式,她梳了个侧拧,不全聚拢,另编了条辫子侧搭在肩上,再在额头两处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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