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问。
“技虽近乎道,却少却些许干净俐落,杀牛则矣,杀人废事,我自一刀劈出,再无丝毫牵挂。”
“手中无刀,心也无刀,此刀非刀,如何。”傅红雪双目精芒四射。
“即已无刀,自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吴棠语音一凝。
傅红雪良久未言,过得些许才道:“我自出生之日,便在仇恨中长大。每日除练刀外,再无他事,历时今日已逾三十年,当年我初出魔教,天下,一刀在手,自认天下无对。就算是江湖神话,公子羽,我也不放在眼里,我之刀也谓杀刀,快准狠三字自谓已到极境,刀法上再未看得起任何人。就在此时,我碰见了他,叶开。好一个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即使是到了他的徒弟手中,也不坠盛名。只恨不能与他尽情一战,吾也曾暗中模拟,不过十六字而已,一丈之内,他死我伤,一丈之外,我死他伤。”
吴棠轻轻点头:“小李飞刀,确实有如神话。”
“真相大白之日,我已再无支撑,世间再无可恨之人,世事如棋,我为棋子,却为弃子,本已一切在空,想不到想起她,竟再有突破,真是造化弄人,你知为何。”傅红雪轻问。
吴棠摇摇头。
“世间论刀,其实三分,有情之刀,无情之刀,空空之刀。我之刀本走杀道,实谓无情之刀,想不到却会遇上翠浓,真相大白之日我顿失心中所依,却只记得翠浓两字,忽悟有情之刀。”傅红雪道。
吴棠轻声道:“得闻黄派武林有一绝代剑客,名曰浪翻云,于其妻纪惜惜身故后,反而抛却一切,得到剑之极境,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傅红雪仰天狂笑,“哈哈哈哈,想不到这异派之中,也有同病之人,如个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剑。”
“何谓,空空之刀。”吴棠忽问。
“空空之刀,便为天刀,指于有情无情间,忘却世之万物,超脱于尘世之中,用一种新的眼光看这世界悲欢离合,一刀砍去,却是空的,空空蒙蒙,似虚还实。”
“天下竟有如此之刀,只是任他千刀万刀,还看此刀。”吴棠一拍手中寒铁之刀,豪情大发。
“你可愿与我一战。”傅红雪道。
吴棠退后一尺,高喝道:“愿领教傅师之威。”
傅红雪双目神光四射,似有说不出的渴望。吴棠顿觉眼前之人再不是方才悲伤之人,整个人就像一把刀,一把锋锐至极的刀,只怕下一刀,便是石破开惊之刀。吴棠右手握刀,眼神平淡如水,却又有一种山洪爆发之态。
仿佛冥冥时电光一闪,两道刀光乍隐忽现,却未听到丝毫刀声,莫非,他们的刀比刀声还快。吴棠与那傅红雪各退一步,吴棠头上柳树枝条,一片枯黄,而傅红雪所在虽依旧是碧绿一片,只是却断了一截。
“好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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