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省,但铁路不发达,晋绥煤出不了省境,货弃于地。
驻军晋绥的老魏魏,亲见当地老百姓以原煤砌墙铺路的奇观。
他回忆:“提起晋省的煤,说来真是无尽的宝藏。当我们由府谷行军到朔县、晋北这一片黄土高原,在大沟中到处可以看到煤层。厚的煤层,高达一丈以上,而且有好几层。家家窑洞前面的围墙,都是用大煤块砌成的。一个煤块长约三尺,宽约二尺,厚约一尺余。估计一个煤块,最少也有两三百斤。有时我们行军时,路基就是煤层。”
华北的传统运输工具是牛车。
若是20公里以上的长途运输,每吨煤炭的运费是每公里白银2分多。
绥远省会归绥四面是煤矿,最近的烟煤来自萨拉齐,距离省城110公里。
萨拉齐矿边交货每吨大洋4元,运到归绥城飙升到7元1角。
老百姓买不起,只有官府、富商与旗营满人才以煤为家用燃料。
若远离煤产区,烧煤更是奢侈。
最富庶的长三角,传统煤炭集散市场在扬州瓜洲镇,但老百姓用不起煤,瓜州煤的客户主要是不能停灶的餐馆与高温开炉的铁器铺。
大江南北老百姓的日常燃料千年不变。
长江以南多树林,有钱人家烧木炭,普罗大众烧杂柴、芦草与稻草秸秆。
长江以北童山濯濯,老百姓只好以秸秆为主要燃料。
秸秆不耐烧,搜集时更要深入闷热青纱帐,苦不堪言。
过了秋季,高粱秸烧完,只能将俗称“麦碴子”的麦秸锄出来当燃料。
华北烧大炕,需要热力持久的燃料,麦秸却是火小灰多。
若连麦秸都供应不上,只好将人粪与牛马粪晒干,充作燃料。
即使是首都级的大城市,也得烧秸秆。
在紧邻抚顺煤矿的奉天,老百姓以秸秆、杆干草为主要燃料。
本地文史记载东关柴草市“多数是高粱秸,还有榛子秸、豆秸、苞米秸、高粱、松树挠等。草有谷草、稗草、茅草等”。
京城是用煤烧饭取暖的异数,京城西郊门头沟就是大片煤田。
但直到光绪年间,煤炭仍是京城老百姓烧不起的奢侈品,因为京西煤窑“僻在山陬,宅幽而势阻。
凡煤窑处所,尽在冈峦起伏之中”,只能靠骆驼驮运进城。
由门头沟到阜成门,全长不到50公里,但这区区50公里的驼运成本,使煤价翻了三番。
西山矿边买煤,1000斤白银2两,京城交货涨成6两。
只是京城里贵族、京官与大商户多,高端住宅流行烧煤,才撑起了京西“煤黑子”产业链。
庚子事变,大官富商出逃,京城煤炭业马上崩落。
京津老字号“成兴顺煤栈”于1900年开张,做煤炭零售生意,但“煤是笨重商品,又要长途运输,庚子事变之后,市面萧条,无人愿干这行生意,获利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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