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夏黎音狠狠发泄了一通，然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控，脸色顿时从狰狞变得有些茫然失措：“不是，烨廷，我只是太生气了……”
这里太暗了。
她现在和祁烨廷之间的距离太远了。
远到，男人脸上现在蒙了一层晦暗的光，叫她分辨不清那到底是什么神色。
“夏黎音。”
殷澜声音平静而冰冷，“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我本来不想再和你们扯上关系，但是你是不是忘了，一次一次主动招惹我的人，其实一直都是你？现在却在这里说一些不知所谓的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祁烨廷眸光复杂地看向殷澜，淡淡道：“黎音，你冲动了。”
夏黎音脸色瞬间苍白。
殷澜被败了不少心情，她不再搭理夏黎音，突然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孙信永，既然你一直都在这儿，那还是别躲了吧。”
“嗯？”
陈妍妍几人懵了。
他们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孙信永？
孙信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殷澜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就在众人都惊疑不定的时候，另外一道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冷不丁出现了。
“竟然被你猜到了，真是有些让人出乎意料呢……”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飘了出来，一双浑浊的眼睛透着瘆人的光。
喻肃瞪大了眼睛：“这不是那个……那个……”
这不是进门时那个神出鬼没的老太太吗！
陈妍妍也有些难以接受：“孙信永，不是男的吗？”
“是啊。”
殷澜点头，紧紧盯着老太太那双浑浊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和钉在棺材盖上的那四十九颗钉子有关吧？”
啪。
啪。
啪。
老太太，不，现在应该叫孙信永。
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那双苍老如老树皮的手一下一下地鼓着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殷澜看向她的手：“陈妍妍拿出那条可以套在拇指上的东西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怀疑你了。”
“这么早？”
孙信永顿时意外道，“为什么？”
“我们进门的时候你突然出现，虽然浑身上下都被黑布盖住，但是最后，你却刻意露出了自己的双手。我当时就已经发现你的右手大拇指好像比别人长，只是当时并没有多想。”
“直到后来在婚房发现了那个血手印，以及陈妍妍带来的那个指套，我才联想到了你身上。”
殷澜平静地说。
然而其他几人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进门的时候，刻意露了一下手指？
他们怎么不知道！
而且，殷澜当时不是吓得要死吗？
在那样的情况下，却连这种小细节都能注意到，她到底是真怕还是假怕啊！
更何况，孙信永是男的，面前的这个老太太却是女的，单是性别就完全让人不能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可是殷澜……
一时间几人都有些失语。
孙信永惊讶地挑眉：“没想到原来你一开始就发现了。”
殷澜笑笑。
孙信永饶有兴致地说：“你说的没错，我能活到现在，甚至变了性别，就是因为棺材盖上的钉子，那是一个阵法！
他语气狂热：“能让人长生不老的阵法！””
“至于变性……那只是一种副作用而已，和长生不老比起来，我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要我长生不老，我就已经跳出了三界之外，脱离了物种生老病死的法则！林妙娘想要找我报仇？”
他嗤笑一声，阴森森道，“她不过是一缕化煞的鬼魂而已，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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