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户、人口超出100的南国边城。
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像中国20世纪40年代所有乡镇那
样,凤仪街道有饭店、粮站、商铺、旅馆和茶楼,甚至有带鲜明时代
特征的烟肆、妓院和赌场。
半个时辰后,罗天武出现在街口第二个店铺的门前,那是一个打铁点。双手紧握二锤,正朝烧红的烙铁锻打敲击的是罗铁匠。
“幺娃。”把老辈子的架子支起。
“哦!二老爷来了,稀客稀客。”罗铁匠立即停下手中活,把二锤
递给手握大火钳的徒弟,“走,里面去坐。”
打铁铺里面还有间进深稍微长点的房子,最里面靠墙壁横放了张
床,四下零散放置些桌子、椅子等。罗铁匠安顿罗天武在太师椅上落座,
径直从挨床尾的小门后去。
片刻回来,灰色围腰帕不见了,上着浅紫色对襟汗衫。头发也似
乎梳得光滑几分,手上端个冒着热气的瓷盅,放到罗天武旁边的茶几上,
热情招呼:“二老爷,喝开水!”
罗天武抬起茶盅,低头将水面上的白泡沫吹到地上。然后微启嘴唇,
轻呷口茶。扭侧颈脖将一片茶叶吐到地上,才放下茶盅,望向坐在对
面矮竹凳上的主人家。
“断头山的女山玉叶,明前茶。”
“嗯,味道不错,香气满口钻。”罗天武赞许完,立即转向正题,
“今天来,是想跟你谈谈上次提过的事情。”
“二老爷,啥子事情哟?我忘记了。”
“幺娃,你只知道白天找钱喝酒,晚上逛妓院。我们三房光宗耀祖、
传宗接代的大事情,就不管了?”
“哦,说的这事呀。”罗铁匠恍然大悟,“好的,二老爷你自己干
吗,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啥子呢?你想耍滑头。当初,还记得你三阿公是咋个教育你的
不?”
“记不得了。”
“那我给你说。”罗天武把左脚放在右脚上,跷起二郎腿,“那年,
你爸爸也走了。家里只剩三阿公、三阿婆、你和我。他老人家说:罗二娃,
你看大伯伯和二伯伯家地广人多,我们家穷得叮当响哟。你跟幺娃都
30多了,还是老光棍,看来我们这房要断子绝孙了。”
“二叔,他老人家的确说着了。”罗铁匠痛苦地摇头,“我为啥子
一直喊你二老爷咹,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找个婆娘,给你生个孙孙。但
除了两间老屋,地没有一块,到街上租门面打铁只够糊嘴巴。哪个看
得起嘛?”
看到侄儿真诚的表情,罗天武沉默了。他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说起还是凤仪乡的副团总,结果至今床笫无妻、膝下无嗣。好在还可
以找机会去地找陶天真厮混,得到些床底间的男女快乐。要不,怕只
有要不要上街来,进春江楼去解决问题哟。
想到这儿,罗天武兀自笑了。
罗铁匠不明就里,以为二叔在笑话自己。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就
站起身,端起方木桌上的半小碗老林茶,呼哧呼哧灌进嘴巴。反抬前臂,
把满嘴水渍勒干净,说:
“管他妈啥子传宗接代哟,人生就是为了两个巴。”
罗天武笑容减了些,故意问:“哪两个巴?”
“上下各一个,你知道的,不说了。”
“知道个铲铲,说话留半截,累不累哟。”罗天武嘴带浅笑,“今
天安排啥子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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