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钳制的力道一下子松了下来。
“……零零?”
司莱的下巴感觉被铁钳了一样,骨骼都在生疼。
黑暗中,乔遇霖的眸光锐利,如同巡视领土伺机而动的猎豹,长驱直入,肆意打量。
“主、主人。”司莱这才意识到,原来乔遇霖是多么危险的人物。
乔遇霖起身开了灯。
而司莱这副可怜巴巴的尊容也一览无遗了。
嫩白的双颊上各有一道红色的勒痕,被打湿的金发软软地贴在额头,他大张着口呼吸着,眼中蓄满泪水,不加掩饰地展示着自己的脆弱。
而身旁滚动的杯子在他身侧、胳膊洒下的斑驳水痕,更添了一种诡异的美感。
此情此景,总让人无端联想到一条搁浅于海边的美人鱼,生机勃勃却又柔弱可欺,看一眼,便生出无边的占有欲。
乔遇霖方才吃了药,脑袋还有点犯晕。
哦,这家里还有一个人。
他在心中咒骂了一句,然后立刻上前将司莱扶了起来。
“哪里疼?”
司莱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乔遇霖只好一把将人抱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
乔遇霖这会将人抱得稳稳的,司莱靠在他怀里,吧哒吧哒地大颗落着泪。
乔遇霖感觉自己的衬衣被沾湿了。
温热的眼泪、扑闪的睫毛,这一下下轻微的触碰却让乔遇霖心烦意乱、如临大敌。
两个庸医。
乔遇霖感觉挂了几小时点滴的自己像个笑话:这心跳到底为什么愈演愈烈了!
他“砰的”一声踢倒了客厅的一把椅子。
周身只写着四个字“暴躁”和“勿近”。
司莱不明白乔遇霖为何突然对一把无辜的椅子发难。他浑身一抖,只察觉到了此时此刻对方怒气冲天、十分不好惹。
于是他努力把眼泪缩了回去。
哇,受伤的明明是我,他在气什么?
司莱抬眼,只能看见对方好看的下巴颏和饱满的喉结。
人挺好看的,但怎么能总这么凶。
乔遇霖长腿阔步地把人抱进了自己的房间,司莱这几天第一次能进来,忍不住惊诧了。
果真是标准的军人作风,整个房间是单调的白色,地上铺着老式木地板。几乎没有认真装修过。被子叠成了豆腐块,墙上还贴着一张联邦国旗,另一面墙的柜子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勋章、将杯。
简直是把“艰苦朴素”这四个字践行到了骨子里,这样一对比下来,司莱那个客卧已经算是豪华装修。
司莱被乔遇霖平放在床上,然后后者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医疗箱。
乔遇霖会一点最基本的医术,皮外伤什么的不在话下,都是这么多年来从自己身上练出来的。
“这里疼吗?”
乔遇霖按着对方的腰部。
司莱摇摇头。
乔遇霖又把手往上移了几寸:“这里呢?”
司莱继续摇头。
乔遇霖的手又往左偏了几分,呼吸一沉:“这里呢?”
司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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