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醒又发烧了，伸手摸他额头：“哪儿难受？”额头很热，但不算烫。
陈醒咬了咬唇，没说话，呼吸微微急促。
望着他这幅样子，一个念头悄无声息爬上心头，江景寻慢慢收回手。
“你……是不是发作了？”
自从陈醒戳穿了他的秘密并向他摊牌那天起，几次越界接触，都是江景寻在陈醒面前发作。有好些时候，江景寻甚至忘了，这个帮他解决了两次的人也是有性瘾的，也是会发病的。
陈醒垂下眼帘，不置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景寻自动将他的沉默转化为羞于启齿，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现在该怎么办？
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陈醒，那个能飞速运算出复杂数学题的大脑此刻彻底宕机。昨天还信誓旦旦说不会和对方有任何关系，如果帮他，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江景寻张了张口：“……我去给你倒杯水。”
逃也似的去向厨房，他开窗抽了支烟试图平静下来，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守住底线，守住面子。
端着水回来时陈醒已经回了卧室，像只熟透的虾米蜷在床上。
江景寻把水搁在桌上，坐到床边。不知所措，只得又伸手探了探对方的体温。
“江老师……”陈醒半掀开沉重的眼皮，“没事的，您不用帮我。”
“……”江景寻移开视线。
“我，”陈醒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颤抖，那是忍耐到极限的表现。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说，“我自己忍忍就好。”
江景寻发作时，他说“强忍着没有好处”，轮到他自己时，他却说“忍忍就好”。
“您去休息吧……”
江景寻依旧沉默着没动，撑在床上的手指微微屈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感同身受地知道每次强忍需要消耗多大意志力、承受多少痛苦。面对正在经历这种痛苦的陈醒，他做不到视若无睹，更何况陈醒才刚退烧。
可让他帮他……
“真的，我没事儿。”陈醒把被子往上拉，遮住自己红热的脸，因为呼吸急促，闷声闷气的说话声也断断续续，“我的症状……不严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时间不早了，您上课那么累……快回去休息吧。”
声音越来越小，话说到最后，跟蚊子哼哼似的几不可闻。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彻底没了动静。
守住底线，守住面子。
江景寻五指紧了又松，内心天人交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
……
算了，谁让他欠他呢。
他缓缓抬手，揉了揉少年乌黑的发顶，“陈醒，抬头。”
闻声，陈醒轻轻动了一下，从被子里露出一双迷茫的眼。
他听见江景寻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缓慢而坚定：
“这次我帮你。”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江景寻混乱的头脑已经理不大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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