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猪肚鸡,你热好了记得吃。馄饨和饺子我都包了一些,搁冰箱冻上了,你忙忘了吃饭,自己拿几个煮,咋煮不破皮我写了小纸条压在客厅字典下面了,你记得看……”
周秉忱的工资和福利几乎没怎么留下,全偷偷接济了几个被打压下放的战友身上,虽竭尽全能给顾栗栗带了东西,却还是不多。这会儿听她一条一条地叮嘱,心里着实难受得紧。
叮嘱完,顾栗栗欢快地拎起包,朝周秉忱挥挥手,麻溜检了票,拔腿就往站台跑。
周秉忱望着顾栗栗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怔怔,直到看不见人,才往家里去。
原本清冷的家,经过顾栗栗的打扫收拾,多了几许温暖,也多了几分烟火气。
客厅桌子上,一个白酒瓶子里插着一朵正红色的月季花,花半开,却透着欲遮还掩的热闹。
巴掌大一片的纸片倚着瓶身,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儿,
爸,陈伯伯送我一支钢笔,本打算送您的,可是我想想,还是送给周致诚吧。另,我带走了一叠您去年看过的报纸,知道您不会生气,就没跟您说。不过,我也给您买了几本书,都放在字典下面了。
周秉忱捏着留言笑了一会儿,才把纸条郑重地夹在了字典里。
或许以后可以拿给孙辈看看。
————
周秉忱如何想,顾栗栗是不知道了,她现在想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周致诚那个睚眦必报的主。
躺在卧铺上,是的,回去的时候顾栗栗是卧铺,卧铺票还是周秉忱让手下买的。她一脑门官司,头发都薅掉了几根,也没想好以后怎么面对周致诚。
随着广播里播音员报的站点越来越近,她就越来越心慌。
她没结过婚,压根不知道结了婚该怎么跟人家接触,尤其是隐隐有些暴戾的周致诚。
当然,目前阶段,离婚是不敢离婚的。毕竟离了也跑不掉,还是得在生产队呆着。
前几天还觉着跑得慢的火车,这会儿她嫌跑得快了,可再怎么嫌弃,她也阻止不了火车到站停靠。
顾栗栗带着周父给准备的东西磨磨唧唧下了车,然后又恨不得掉头扒着火车再回去……
这个年代的火车几乎没有准点的,即便是短途,也是如此。所以谁也没办法提前预知火车什么时候到站,毕竟晚点个二三十小时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大太阳下,顾栗栗抹了一把脸,像是要炸敌人碉堡一般,拎着东西大踏步地出了站。
算了算了,随机应变吧。
在火车站外面问了一圈,她才问到一个途经洪明镇的大篷车,跟人家讨价还价到四毛车资,才爬了上去。
顾栗栗本就是个晒不黑的肤质,在沪上一周,脱离农活,越发肤白貌美。几个本想跟她搭话的人见状,不着痕迹地离她远了一点儿,却也没忍住一眼一眼地瞟她。
这些,顾栗栗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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