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镜片,杜月笙眼圈似乎有了一些泪花,他似乎怕被别人看到,微微别过头去。
三人走得有些累了,便找了一个小酒馆要了些吃食坐了下来。
“然后你就自个卖梨了?”
陈煊接着问道,陈煊不想揭别人的伤疤,仅仅是想知道自己的兄弟都经历了些什么。
“卖梨?哪有那么简单,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也鼓起勇气去赊欠了几次,但是没有人答应赊给我,一个十四五岁廋不伶仃满身破烂的小孩,谁信你那。”
三人碰了一杯,杜月笙接着说。
“后来我看到这些挑担郎进货的货栈每天都会挑一些半坏的梨去喂猪或者扔掉,但是这些梨其实有一些还部分是可以吃的,于是我就守在垃圾场或在养猪场,趁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这些坏梨拣了回来,呶!那时候我就住在那里!”
杜月笙指了指酒馆外小河边上的一所破木桥下面,三人又碰了一杯。
“梨是拣回来了,可这玩意也卖不出去啊,一个穿着肮脏破烂的那种烂梨谁会买?饿得人也不会喜欢吃水果的,越吃越饿,这事我有经验,就这样兜售了几天我就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于是我跑到那家,呶,就是那家人。”
杜月笙指了指小河边的一户人家。
“跑到他家偷了一个瓦盆和一把小刀,我把瓦盆在河里洗的干干净净,又把那把小刀在石头上磨得晶莹发亮,再把身上得衣服洗干净晾在河边得石头上,跳进河里老老实实的洗了个澡——那年得夏天可真冷啊!”
杜月笙小心的抽了抽鼻子,陈孙二人也假装没看见,有时候男人需要的是倾述而不是安慰同情。
“于是我把拣来的梨削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残污,把坏掉得部分去掉,将梨切成一瓣一瓣的,每一瓣的大小都一样,又去打了井水,把一瓣瓣梨泡在瓦盆的井水中,既好看又可以防止变黑。”
杜月笙的语调渐渐高了起来。
“就这样,嘿嘿,我跑到码头上,转做这些码头工人的生意,一文钱一瓦盆,我第一天可以卖三十几文,比挑担走街串巷的人卖的还多,而且我不需要成本的,嘿嘿!”
杜月笙站了起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闪烁着光芒。
“又要去守着拣烂梨又要卖,我一个人是不成的,可上海滩最不缺的就是人,现在跟我的那几个小子就是以前专门帮我拣梨的,我教他们怎么削梨,教他们怎么叫卖,但是我有规矩!”
杜月笙用力一挥手,手里的酒杯脱手而出,远远的掉进河里。
“我的规矩就是,你可以穿的破烂,但是不能脏,谁脏我就他妈叫谁滚!这就是规矩,我杜月笙的规矩!谁不听谁走人,我自己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那,这表面功夫也是多么的重要,于是我用一个月挣得钱除了吃饭外置办了一身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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