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
“嗯。”回头看一眼。符霖这孩子如今开朗多了,都瞧不出小时候曾经那般害羞内向。明知故问:“你追的是谁?”
“是亦可妹妹。”
正要教育几句,门外那个没等到追兵,忍不住回头探看动静。望见他,吐吐舌头:“皇帝舅舅。”
两个孩子高挽衣袖裤腿,衣襟上全湿淋淋的。
长生皱眉:“你们玩的什么游戏?”
“回皇伯父……”
符霖话刚出口,那边庄亦可“扑哧”就笑出声来。
长生一向待庄家双胞胎比较和蔼,笑眯眯问:“亦可,你笑什么?”
小丫头不过五岁,奶声奶气带着脆甜:“茯苓饼哥哥说,大舅舅的马儿也叫皇伯……”
符霖跺脚:“嘘——!”
长生瞅着十一岁的小侄子。
符霖低头,哼哼唧唧:“那个……昨天内务府李章大人来问释叔,那两匹老马没法再用,怎么办。释叔说那是当年攻打蜀州时候虞大将军所赠,劳苦功高,舍不得杀,索性在宫里养着。因为都是黄色,”声音越说越小,“顺口便给了个尊号,一匹叫‘黄伯’,一匹叫‘黄叔’……”
长生憋半天没憋住,哈哈笑道:“他连你父王一块儿涮进去,你倒还跟着凑趣……”心想这小子随着他别的没见长进多少,学得越来越无法无天是真。一面笑一面就上了台阶,听见身后符霖逮住小丫头压低嗓门吼:“警告你多少次,不许叫我茯苓饼!”
庄家这对双胞胎,加上盘珠的大女儿符霜,几乎每年自新春到入夏,都在宫中住几个月,跟符元符霖兄弟俩混得溜熟。因此每年这个时候,宫里几乎闹翻天。
长生想起忘了审问玩什么游戏玩得浑身是水,已经看见正殿当中排着几个最大号的澡盆。符霜领着庄家的小男孩庄亦何蹲在盆边用心摆弄什么。当年剽悍无比蛮不讲理的小姑娘,如今竟也一派大姐姐风范。不过长生见过她跟堂兄干仗,剽悍依旧,大有母风,只是不再蛮不讲理。
转眼瞧见符元挨着子释蹲在另一个大木盆边上,略微诧异。
这个十五岁的大侄子跟自己有点疏远——他说了,和小孩子培养感情要趁早,但是自己真正开始抓下一代教育的时候,符元已经十岁,不可能像符霖那样亲昵,表面看似惧怕,实际嚣张得很。两年前因为到了年纪,符元迁出宫回平正王府与父母住,只是每日照例进宫学习,相处的时间自然更少。
还以为他跟谁都是那副装酷(此乃引用子释评语)的苦瓜脸,原来不是。
符元功夫已经相当不错,长生才到门口,便抬头。望见是他,马上站起身打招呼:“皇伯父。”
符霜与庄亦何听见,一个叫声“皇叔父”,一个叫声“皇帝舅舅”,把他当作路人甲,低头继续手上的活儿。
长生问符元:“看什么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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