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道:“姑姑进宫十余载,入永巷近三载,今日姑姑向贤侄要个可心的人在身边伺候,贤侄也不允么?”
李浥尘看向李明华,面上晦涩不明。
李明华见李浥尘不语,收起了笑容,道:“姑姑知你二人素有恩怨,你要复仇,姑姑不会拦着你,只是当年之事错综复杂,很多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切莫意气用事,伤了无辜之人。”
“姑姑带她走吧。”
李浥尘敛下眉目,他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二人。
偷偷瞅了那男人的背影一眼,月兮暗暗松了口气,方抬眼便见,李明华回身,含笑望着她。
李明华褪下臂间披帛,披在她细弱的肩上,遮盖住了她裸露在空气中的藕臂。
“走罢。”
二人一前一后,往殿外行去。
少顷,李浥尘回头,觑着那紧跟在李明华身后的人儿,眼底藏着刃影,亦有几分道不明的异色。
出了殿外,飞雪已停,寒意仍旧刺骨。
紧了紧肩上的短绒披帛,月兮轻声朝李明华道谢:“多谢......明娘娘,替月兮......解围。”
方才在殿中吓得不轻,她说话有些断断续续,此刻连双腿都是一阵阵发着软。
头脑昏沉,身子也发起烫来,眼前起雾,四周之景变得朦胧,耳边像有十万只蜂,嗡嗡作响,丝毫听不见李明华在说些什么,月兮体力不支,缓缓卧倒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中。
空街长巷,卫泱一路奔袭,来到金銮殿前。
不远处不少侍卫,太监正在连夜清扫地面上的残骸血迹,卫泱神情冷峻,直冲殿内而去,却在触门前被两名监宦拦下。
监宦见卫泱突然折返,不明所以,恭敬道:“侯爷可有要事?”
发上的冰雪化成雨珠,顺着发丝滑落,少许自额前蜿蜒而下,卫泱浑身都湿透了。
“三公主在里面吗?”他问道。
两名监宦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道:“三公主在一刻钟前,被明妃娘娘带走了。”
“多谢。”
卫泱答完,飞快转身离开。
“侯爷,此刻宫门怕是关了,您明日再来吧。”监宦在后头好心喊道。
东方肚白,琉璃檐下冰棱消融,露水连珠落下,砸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清脆响声。
雨雪停后,空气变得干燥,卫泱一个人慢慢走在空荡荡的长街上,他背影萧索,风干了的发一叠一叠黏成一团,凌乱不堪。
今夜他帮着李浥尘破了城,囚了三公主,接回了朊儿,也发现了这本日志。
他抬起手,以掌覆在胸腹处,那本日志就在他的怀中。
年少时在翰墨院学习绘画,他被先生的一道难题困住,眼看着先生规定交卷的日期逼近,他急得焦头烂额,整日蹲坐在画坊的书案前,绞尽脑汁,却仍是无从下笔。
随手一画,敷衍先生,先不说要挨板子,首先他心里这关便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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