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再不济还有皇上为你撑腰。他老糊涂了折腾你,你也不要太委屈自己。”
上次许锦湘只是要去京郊陪七公主住两个月,老侯爷便敢凭空捏造,借着裴太夫人的名义想把她支开,好送琼华也去陪许锦湘。
如今她不得不出门一趟,却又赶上了这档子事。保不齐老侯爷还会做出什么荒唐事。
说着,太夫人便交给赵琼华一只玉戒,叮嘱道:“若是遇到棘手的事,去永乐坊朝花弄找一户姓裴的人家。”
裴姓人家。
赵琼华仔细想了想京中有权势的裴家人,大多入仕或游历四方广积人脉,住在城东的颇多,永乐坊离城西相近,鲜少会有大户住在那边。
“琼华知道了。”她面上应着,却不甚在意,只当是为了让太夫人安心。
这消息得知得太晚,太夫人午时方和赵琼华说了出门的事,不过一个时辰后的未时,马车就已经稳稳当当地停在侯府的朱门前。
送太夫人上马车的,除却随行的刘嬷嬷等人,也就只有赵琼华了。
老侯爷和许周氏都不曾出面。
“再晚些日落之前就到不了京郊了,琼华你先进府吧,祖母过几日就回来。”挑着车帘,太夫人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
赵琼华点点头,又和太夫人话别几句,直至目送马车启程,拐入主城大道时,她这才转身回府。
跟在她身侧的依旧是紫菀,白芍和青鸢守在她三步之外的地方。
“许周氏今日不在府中?”赵琼华笃定问道。
以她对许周氏的了解,太夫人离府几日这种事,她不可能不来相送。
毕竟在许锦湘母女眼中,如今太夫人才是她最大的靠山,这几日的时间,对许周氏来说也许是个好时机。
只可惜,许锦湘又恰好在这个时候出事。
紫菀低头,恭敬回道:“回郡主,许夫人辰时就已经出府去了皇宫,听说是往贤妃住处去了。”
贤妃?不是还在禁闭之中吗?
不过也是,七公主和许锦湘同时出事,许周氏第一时间会想办法去找贤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心中些许清明,没再过问许周氏的事,转而转向另一个问题,“岑雾回来了吗?”
“回来了,人刚到郡主书房。”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赵琼华点头示意,从花厅径直回了琼华苑,路上再没兴致听风赏花。
书房里,赵琼华半靠在椅背上,一手支颐扶额,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暗卫问道:“昨晚京郊,是真的遇刺吗?”
岑雾是她从七皇子那里要过来的暗卫,对她也忠心耿耿。这几日赵琼华偶尔会把需要秘探的事交给岑雾,结果也没让她失望。
只是昨晚京郊,她刚派岑雾过去,紧接着七公主和许锦湘便遇刺。
加之昨晚轻花节,太多巧合继而连三地撞在一起,赵琼华自也不会相信这全部都是天意。
岑雾跪地,拱手抱拳回答道:“昨晚属下带人跟去京郊,遇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但这些人中已有人负伤。”
“属下和他们交手,原本已经抓到活口,但他们早有准备,当场服毒身亡。”
“之后又来了十数暗卫,与属下们交手,想要带走那些人的尸体。”
说着,岑雾起身,将一块血染过的衣料呈给赵琼华,“属下无能,只来得及留下这些。”
许是相隔时间不长,离得近了赵琼华还能嗅到那股血腥味,可她却没有表露出半分嫌弃,反而面色凝重地拿过那块布料。
上面的绣纹,她再熟悉不过。
是她从前,在南燕做了十数年的拼接刺绣,其上花纹虽有别,但在大体纹路上还是有所相似的。
难不成,京郊刺杀的暗卫,是从南燕来的吗?
赵琼华蓦然攥紧双拳,还想再细细询问岑雾时,书房外便传来白芍的敲门声,面前的人转瞬间便隐入暗处。
房门外只传来白芍的通报声:“小姐,许夫人已经回府,说是要见您,如今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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