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在怀里同警察说话,说着他老爹时常夜不归宿,醉酒家暴欠债吓跑了他老娘,还有他们赌博的据点,参赌的一二三人。
警察走后已经入夜了,厨房里的菜还在池子里浸着水。
外面的炊烟早早地散了,就像那些看完热闹作鸟兽散的人。
奶奶整理着江祁被她扯皱的衣服说:“奶奶还有养老金,还能做染料加工,还能干别的,你的学一定要上完,死乞白赖也要上完。”
一个快七十的老人要爬楼去找工作养孙子。
多可笑。
江祁一直都这么觉得,所以他表面应了奶奶的话,但学校一直没有去。
这学期的学费还是老爹进去前就骂骂咧咧交好的,所以不可惜。
而且他找到了工作。
偏僻巷子的网吧里有不少各个年龄段的学生逃课过来打游戏。
游戏组队打得好,还有那些学生压的泡面牛奶当奖励,看老爹靠这个进了牢,而他靠这个求了生。
他帮着老板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对老板来说是廉价劳动力,但每天有二三十块可以抵家里几顿饭了。
有时候有人闹事,他要是打得好也有奖励。
那时候他想,江祁啊,什么样的爹有什么样的崽,老鼠生不出猫儿子来,你就该这样了。
开个这么样鱼龙混杂的网吧或许都是奢望。
因为还有债款。
江祁第一次认清那猪狗不如的爹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的时候是在某天下午。
一群人狂风般掠来,将屋子里的东西搜刮了干净。
他们看在一老一小的面子上没有动手,但嘴里的言论却是江祁长到现在听过的平生之最。
奶奶还是哭着抱着他,说:“你要好好读书,有出息,你要走出去。”
走出哪呢?家在这里,能走出哪呢?
当时他回答了吗?不记得了,他记得清楚的反而是一面碎在地上的镜子,收拾它的时候他被划破了手指,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痛感和血流过手指的下坠感那么明显。
四分五裂的家庭,四分五裂的生活和四分五裂的他。
读书能救得了谁?初中文凭的爸妈不还是那鬼样子?
学校只会问他要钱,难道还会给他钱吗?
他开始更加拼命地找工作,但年龄不够,没人要他。
那一点钱仍旧只能供他和奶奶生活,甚至要贴奶奶的养老金,那么那个豁口要怎么填补?
江祁不敢想。
比钱来得更快的是学校的通知。
新上任的女老师坐在了他家的沙发上问奶奶,江祁为什么一直不来上学。
她和这个刚被劫掠过的家格格不入。
江祁只能在一旁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她。
奶奶又哭了,她想方设法地断了江祁出去的心,把他死死地摁在了家和学校。
他焦虑,他怨恨,但办法总比困难多。
高庆家妈妈去世得早,家里只有他爷俩生活,就住在江祁楼上。
他俩作为发小,自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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