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感如此真实,她甚至能看到全身着火的自己在对她笑。
程霏闭上眼睛,努力克服内心的恐惧,然而毫无用处。在她睁开眼睛时,房子消失,她重新回到树林,然而树林已经被火焰淹没了。
来不及了。
逃不了了。
树林着火被及时发现,幸好是夏季,森林消防出动迅速控制住了火势。
营地半数以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清醒的那些也在混乱中懵懵懂懂。消防员在营地背面的树林找到一个空的酒精桶还有点火工具,确定是人为纵火,除此之外没有查到其他有效信息。
邵钧陪程霏在医院。他比消防人员更早到现场,先一步发现了倒在火中的人。
她昏倒了,医生给她做了系统检查,她的肺部清澈,昏倒的原因不是吸入过量一氧化碳,检查结果也没有显示任何异常,但她睡了一天,没有醒。
赵岚接到邵钧的电话,赶来医院。听他讲完整个经过,以及医生的诊断,赵岚请来了司徒医生。
“ptsd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司徒医生做出判断。“让她睡吧,在她觉得安全之后,会醒过来的。”
“大概需要多久?”邵钧问。
司徒医生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理应客气三分,但多年积累下来的反感已经养成习惯,开口就是怼。“我是心理医生,不是她的脑细胞,我怎么会知道。”
“麻烦您特地跑一趟。”赵岚表达感谢,亲自送他回去。
人走以后,病房又只剩下两个人。
邵钧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ptds。
创伤后应激障碍。
她心里到底还藏着多少遗忘不掉的痛苦记忆。
程霏整整睡了一个星期,七天之后她才醒来,身体,精神,一切如常,只是对时间模糊,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以为自己好了。
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药,情绪稳定,想起从前的事也不会触发过激反应,她以为自己能够平静面对过去就是好转,原来,又是一重自欺欺人。
“我病了。”
这是程霏醒过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秘密不再是秘密,剩下唯一的选择只有坦白。不知道她能不能算主动交待,不知道能不能争取宽大处理,他会嫌弃她吗,会离开她吗,会觉得麻烦不再爱她吗?
都没有。
他过来,抱住了她。
又一次,对她说对不起。
她可以相信他,他没有让她失望。
司徒医生料想到程霏醒过来会来找他,但他没想到的是,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司徒医生推了推老花镜,瞅着他俩。“怎么个情况啊?”
程霏又多看了邵钧一次,才说。“他想陪我。”
“想陪?单纯陪你过来,还是参与治疗?”
“我的参与对治疗有帮助吗?”邵钧问。
“你认为,加害人对受害人会有帮助吗?”司徒医生直勾勾盯着他,语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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