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嫂嫂既然想要,便都拿走吧。”乐谣道。
吕音见她突然改了口风,很是呆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后便嗤笑道:“算你识相。”
她手中不停,持续往篮中装着东西,口中喃喃道:“你若聪明,就该趁着年纪小皮相好,早早找个男人嫁了。哦不对……”
她抬眼,幸灾乐祸道:“我差点忘了,几天后你就要到张婆那边去了,做了女奴可不能选自己的夫婿了,哈哈。”
乐谣没有理会她,吕音也很快失了兴致,蹲下身专心在灶房柜子底下翻找起来。
趁着这个时候,乐谣来到自己中午刚熬好的浆糊旁边,用浆糊涂满了双手。
吕音终于找到自己藏在柜子底下的一套砂锅,就感觉乐谣按住了她的肩膀。
“嫂嫂……”乐谣压低了声音,“东西你可拿全了。”
她的声音有些渗人,吕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用不着你多嘴!”她抱起自己收拾出来的东西,逃也似地窜了出去。
乐谣目送着她回到杀猪匠身边。
因为浆糊是用来黏那些薄而小的碎布料,乐谣熬得非常细腻。浆糊被抹在了吕音肩头后,不仔细观察压根看不出什么异样。
乐谣转身取水洗净了自己的双手,这期间,吕音持续进进出出,把乐家目之所及的工具都搬上了牛车。
她是个寡妇,娘家早已在战火中失了联系,这些从乐家搬走的东西就充作了她的“嫁妆”,直接决定了她今后在家中的地位。
也是因此,吕音才锱铢必较,完全不顾乐谣与乐阳的死活,一门心思要将家中搬空。
就在她准备进入乐谣居住的那间屋子时,乐谣捧着两件东西走了出来。
“嫂嫂,可别忘了这个。”
吕音正疑惑着,转头就见到乐谣捧在怀中的,竟是一个牌位并一个香炉。
那牌位自然就是乐谣兄长,吕音亡夫的牌位,就连那个香炉,也是乐家一直供奉在家中的。
将东西摆上牛车,不等吕音开口,乐谣便先声夺人道:“今日看嫂嫂将兄长生前用过的东西一一拿走,我才知道嫂嫂从来没有忘记兄长。
“此次嫂嫂离家,切莫忘记将兄长也一起带走。”
“你这孩子,胡咧咧什么呢?”吕音急了,“快将东西拿走,拿走!”
在一个女人和她的现任面前提及前任,绝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原本因为搬了几趟东西,热得面色发红的杀猪匠,脸色肉眼可见地青了些。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牌位和香炉这种东西,是有很重的象征意义的,他们两人都不敢轻易去动那两样东西。
乐谣也就是仗着这个,半步不退继续道:“嫂嫂是怕睹物思人吗?兄长身长七尺,面容俊朗,确实罕有人能相比。如今……哎……”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矮胖的杀猪匠一眼,长长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今后龚家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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