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了一种溺水获救的感觉。他如释重负,忽然没有那么不甘心了。
“道个歉而已,你没必要为了我跟副馆长硬碰硬。”
顾易回头看向他,眉头微蹙,她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成了“为了他”了?
也不知该说安德烈太自作多情,还是把她想象的太好。
既然他硬要承她的情,顾易也没必要特别澄清,总要给点他期待的“希望”。
“你真的没事吗?”她故作关心的问道。
安德烈被问得一愣,攥紧手指,勉强笑了笑:“没事的。”
顾易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安德烈却觉得她看透了自己,笑容渐渐撑不住了。他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了顾易的目光。
顾易噗嗤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安德烈的手臂:“在我面前,你不用做宽容大度的高总监。”
安德烈错愕的抬起头,探究地看向顾易,试图判断她这话究竟是讽刺、戏谑抑或其他——他更期待的含义。
顾易只是微微笑着,笑得他心跳大乱,无措地吞咽喉咙。
目光扫到安德烈缓缓放松的手指,顾易才不动声色收回手。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说罢迈开步子,跟上了走出会议室的李沢,留下安德烈一个人在混沌中反复咀嚼她刚刚的话。
李沢余光看到顾易,特别放慢了步速等她跟上。顾易知道他有话要说,特别靠近了一些。
李沢低声说道:“等会儿去跟她认个错,就说你想明白了都听她的。”他故意隐去了名讳和职称,但相信顾易听得懂。
“你觉得她的决策是对的吗?”顾易边走边问道。
李沢沉默一阵,才说道:“我只是拿钱办事的人。”
顾易能理解他的谨小慎微,但这件事潜藏着危机,她相信李沢也有预料。
“做一场迎合资本的展,道一个讨好资本的歉,你觉得昨晚那些人会怎么想?”
求索之所以被许多大师级艺术家认可,就是因为它跟千面不同,是不向资本低头,秉承着高于金钱的意义在经营的一家美术馆。
顾易不是较真真相,更不是纠结自尊,而是想要简行舟的声明堵住别人的嘴。
“也许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李沢当然懂谣言可畏,也明白信誉受损对于一个中介性质的机构来说有多严重,但顾易说的是最悲观的结果,发生的概率非常小。
“如果不严重就不是危机了。”顾易笑了笑,“一个摔坏的盖子,我可能道个歉就没事了,但这种危机一旦归咎到我头上,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理我?”
李沢知道顾易的决策才是理智和正确的,如果是以前的他也会这样做,但他在中层做久了,稳妥成了他办事的唯一原则,渐渐失去了顾易的这种坚定与决绝。
或许顾易的加入,能让求索变回他曾经向往的样子也不一定。
“去办公室吧,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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