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艰涩地念起来。“题目是《写在一张联邦钞票上》——它的价值已所剩无几,不论在哪儿都趋于零,留着让后人看看吧,我亲爱的朋友,它是一个消亡的国家的象征。这张纸是故事可传儿孙,值得为他们好好保留,它标志着爱国者梦寐以求的自由,它记载着一个多难之邦灭亡的命运。”
玫兰妮喊起来。“多么动人,斯佳丽,你不要把那些钞票给黑妈妈拿去糊墙壁了。它不仅仅是一张纸——就像诗里说的那样,而是‘一个消亡的国家的象征’!”
“你别伤感了,玫兰妮。我们正缺纸用,而且黑妈妈又经常抱怨阁楼墙上的一些小缝隙。还有,凯德你说,这首哪里动人了,它真的算的诗歌?”
一段急促的咳嗽声回答了斯佳丽的提问。
姑娘们纷纷争论起来,这时候威尔不参与了,一直拿那张票子逗着小博在毯子上爬着玩。
忽然他抬起头来,用手遮着阳光向车道那边凝望。
“那边来人了,”他在阳光中眨巴着眼睛说。“又是个士兵。”
斯佳丽顺着威尔观看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幅习以为常的景象,又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林荫道的柏树底下缓缓走来。
他穿着一身灰色和蓝色混杂缝补的军服,头疲乏地往下耷拉着,两条腿在地上沉重的拖行。
“我还以为不会再有士兵来了,但愿这不是个饿痨鬼。”斯佳丽不高兴地说。“这会我手上的钱不多了。”
“他一定是饿的,斯佳丽。”凯德欢快简洁地指出。“我想应该是时候要叫迪尔茜每天多准备一份饭了,瞧瞧那是谁?”
斯佳丽回过头来看着凯德,后者愉快的对着玫兰妮的方向眨着眼睛。
斯佳丽一下子醒悟过来,天,那应该是阿希礼!
她忘了,她没有认出来!
那应该是阿希礼的身影!
“玫兰妮,快看!玫兰妮!”斯佳丽急切的叫了出来。
玫兰妮闻言茫然地回头看了看斯佳丽,像不能领悟他们在说什么似的,继而又茫然的向那士兵望去,紧接着,她站了起来,脸色苍白,皮肤下的青筋在急急地跳动,那双褐色的眼睛也瞪大了。她用一只纤瘦的手紧紧地捂住喉咙,仿佛那颗急速跃动的心会痛的从那里跳出来一样。
一眨眼玫兰妮就跑下了台阶,她伸出两只手臂沿着碎石道飞奔,步伐像只小鸟似的轻盈而迅疾,几乎是脚不沾地的,那条褪色的裙子在她背后随风飘舞。
那个人仰起一张脏乎乎,满是金黄胡须的脸,望着宅院驻足不前,仿佛疲惫得一步也挪不动了,等到玫兰妮不知喊了句什么投入那个士兵的怀抱,他也立即俯□来偎着玫兰妮的脸亲吻了她。
斯佳丽慵懒地坐在原地,望着一对劫后重逢的夫妻微笑。
“真奇怪,凯德,现在我一点也不难过了。而且,今晚我们肯定要吃顿好的。”
“哈哈,斯佳丽,你这个吝啬鬼,这可真是难得的慷慨,以往路过的士兵都会因此而嫉妒我们的阿希礼!”凯德压下再次涌上喉头的咳嗽,眉飞色舞的取笑着斯佳丽。
玫兰妮和阿希礼相互依偎慢慢走近,在台阶前停下来。
玫兰妮白皙的脸上泛起幸福的红晕,激动的泪光闪烁在她眼底。
阿希礼的那双灰眼睛温和又亲切,他开口说:“好久不见,真高兴还能再见,你们可都还好?”
几个姑娘们现在也都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咋咋呼呼的叫着阿希礼的名字,忙着的人们闻声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飞跑而来。
“我们都很好,就等着你回家了。”凯德指着歪歪扭扭趴坐在地毯上的孩子,“看看,阿希礼,这是你的儿子小博。他一岁了,快抱抱他。”
阿希礼跨上台阶,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到怀里。
“他叫小博?看,他的眼睛,长得可真像玫兰妮。”
大概是以前被来来往往的士兵们逗习惯了,小博一点也不怕生。他伸出小手去拽阿希礼脸上的胡须,嘴里还咿咿啊啊的咕哝着。
“我是你的爸爸,小博。”阿希礼亲吻小博的嫩脸蛋,胡须搔得小博咯咯直笑。
玫兰妮满脸含笑站在一旁看着,晶莹的泪水却终于忍不住在脸庞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阿希礼归来,嗯,为玫兰妮高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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