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华从太后宫中出来后,一路带着小跑便往自己的仁明殿赶。
连跟在她身后的宫人都被她落下了好几步。
一路上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在殿门合上的那一刹涌了出来。
一个皇后,穿着锦衣华服,便背靠着那香梨木门,蜷膝埋头哭了出来。
身边的嬷嬷于心不忍,只得开口劝慰道:“娘娘,会好的,太医不都说了,娘娘的身体只要好生休养,是会好的。”
“会好…总说会好,可这都五年了…五年了。”
一点起色都没有。
自从太医说她一旦有孕便会危及生命后,已经过去五年了。
这些年来,因为她,陛下才没有子嗣的。
只因陛下同她母亲承诺过,不会先有庶长子庶长女。
陛下做到了,可她这些年这身子是半点没好。
她本想劝陛下让其他嫔妃有孕,可母亲她…却一直只会告诉她,要她生下嫡长子。
为妻为子…
她两全不了…
“娘娘,或许…或许可以试试别的太医…实在不成,民间奇能异士也多,总能找到办法…”
“不成。“
秦鸢华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
握住于嬷嬷的手,语气中却多有了哀求。
“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了的。”
本来,她连于嬷嬷都不能告诉的,实在是她心中受不了这般压力,才告诉了于嬷嬷。
“好好好,嬷嬷不说,嬷嬷不说。”
看着皇后如今这般模样,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发髻乱了不说,连面庞都布满了泪痕。
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呀。
原先是多么尊崇的安阳县主,如今也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后才是,可现在却摊上了这样的事。
难不成真是天妒红颜。
…
冬夜里,好像乌鸦都叫得特别勤快一些。
阿颜抬头望着头上枝桠,不一会,枯树枝上便落下一只老鸦,歪着头,也在看着她。
黑黢黢的眼睛里,好想在好奇,大半夜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借着月色,绕过转角,阿颜看到了坐在庭院中的裴竞。
想她躲开了太后,就没躲开裴竞,早知道让叶僅早些带她出城了,非得等上两天。
“陛下。”
见礼过后,依例立在一旁。
不知道裴竞是起了哪门子心思来追忆往昔。
大半夜居然来了原来的翊王府喝酒。
自己来也就算了,还递了消息,让她也来。
她对这里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坐。”
裴竞坐在石凳上,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指了指他身旁的位置。
“属下不敢。”
见她推诿,裴竞直接起身,三两步动作她的面前,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底却多是戏谑。
拉着她,便把她摁在了位置上。
人却没有回到他原来的位置上,而是在她背后围过她,伸手将一只玉杯装着陈年白酒,放下了她面前。
“十年老缥酒,阿荇你尝一下,看合心意否?”
他吞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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